可為什麼,老天還要派林清的兒子來折磨他?顧長生糾結的想,認為自己之所以會對林鳳七心動,完全是因為林清,不管是不是因為他們長得相像……
顧長生苦惱的同時,林鳳七也在莫名的生悶氣;他待在林家老宅的院子裡,看著煥然一新的老宅子,心中一點喜悅的情緒都沒有;他翹著二郎腿躺在臺階上,腦袋下面枕著塊磚頭,手裡面託著一個蘋果,一邊旋轉、一邊利落的削皮,完整的蘋果皮迤邐到地上,團到一起。
祈嶽在身邊彙報著新建果園的事,可他卻一句也沒聽進去,腦袋嗡嗡地響著。
難道他也上火了嗎?林鳳七「喀嚓」一聲咬了口蘋果,大力咀嚼著。心想,可不能像那人一樣,不吃水果乾上火,得了病,難受的可是自己![切勿散播]
莫名其妙的又想起了顧長生,林鳳七停下咀嚼,呆滯了半晌,然後又開始嚼。
「老大,你是不是……有心事?」祈嶽咂吧咂吧嘴,終止彙報問道。
「沒有,只是上火了。」林鳳七隨口道,眼睛看著頭上的天空,又咬了口蘋果。
「……上火?」祈嶽看著就差拿水果當三餐的林鳳七,默默地流下了一滴汗。
「你接著彙報,果園怎麼樣了?上回我買來的梨樹種子種下了嗎?」
「老大,上次你給我的,是桃樹的種子……」祈嶽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哦,桃樹嗎?那就桃樹吧,還活著嗎?」林鳳七點頭,拿著蘋果轉著圈咬。
「還、還活著。」祈嶽被林鳳七思路整得快要崩潰,以去喝水為藉口溜到了在大廳做清掃的完顏身邊,戳了戳他肩膀,朝廳外撇了撇嘴,「喂,完顏,你看老大這是怎麼了?」
「我看是老大是想媳婦了。」正在擦桌子的完顏停住動作,將抹布翻了個面,繼續擦。
祈嶽「啊」了一聲,然後迅速地堵上嘴,悄悄又面帶笑意地問:「你怎麼看出來的?」
完顏擦完了桌子就開始擦椅子,動作利落卻又一絲不苟,他沿著椅腳擦下去,隨口道:「當年我想你的時候,也是這樣。」聽他說完,祈嶽的臉刷地一下就紅了。
「親家……伯父。」廳外的林鳳七沒聽到他們的對話,喀嚓喀嚓地吃完了蘋果,然後捏著蘋果核開始出神,他一直覺得水果的核就是它們的核心、靈魂,看著核的時候,就好像看到了一個水果的心……嗯,就和人的內心一樣,可以怦怦地跳動。
「你說,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你說,我最近是不是有毛病了?」
「你說,我該不該離開那地方,不受那窩囊氣了?」
「你說什麼,我沒受氣嗎?那他為什麼不樂意理我?生病不是理由吧,我估計他是煩我了。你不覺得?」
「嗯,你說得有道理,可能是我想太多了,那我該怎麼辦,繼續住下去?也是,走了就顯得我太小氣,也許本來沒什麼事,我一走就好像有什麼!」林鳳七捏著果核放到太陽下,對著它自言自語,有模有樣的對話了半天,最終得出的結論就是繼續在顧長生家裡住下去,繼續說服他將柿子林賣給自己,發生什麼都不往心裡去,也儘量避免不該有的胡思亂想!再住些日子,多陪陪六姐,到時候,如果顧長生還不賣給他,他也不再糾纏,乖乖地搬回到老宅。
「就聽你的,兄弟。」林鳳七將果核一拋,張嘴接住。
他含著果核跟祈嶽他們喊了一聲就離開了老宅,懷裡揣著這幾日的帳本和種植記錄,果園的事他好幾日沒關心,必須要看看了。
◇
晌午時分,林鳳七回到了顧府,大門口停著一輛馬車,穿著整齊卻滿臉鬱色的顧司渝被顧司泉扶著站在車下,似要出門。
他揹著手走過去,稍一頷首就算是打了招呼,然後轉身準備走進府內;可他甫一轉身,就被顧司泉揚聲叫住:「請等一下。」
「嗯?」林鳳七挑眉轉身。
「司渝的腳扭了,府中又沒有個會治扭傷的郎中,得去城南的回春堂,可典當行中有事,我走不開;不過若只讓家丁跟著司渝去,我又不放心,所以說……你能不能替我送她一趟?」顧司泉蹙眉,小心翼翼地詢問著。
「好。」林鳳七痛快地答應,側臉啐去口中的果核。
「那謝謝了。」顧司泉似乎鬆了口氣,感激地微笑起來。
「我自己去也行……」顧司渝有些不自在地嘟囔著,似乎不想求林鳳七幫忙。
「司渝,別亂逞強,你林大哥是自己人。」顧司泉囑咐著顧司渝,轉頭又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