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只是拉起展翼頭也不回地走了。
一直把展翼拉到人數寥寥的街道一側,鄧超才放開展翼。
他小心翼翼地開口:“剛才那個人說的是真的嗎?”
展翼很老實地點頭,他不會對朋友說謊的,即使後果會讓他傷心難過,他也不會否認事實。
“為什麼?是不是他強迫的?”一想到那男人向來唯我獨尊的模樣,鄧超打心裡就竄起一股無名火,看來是自己看護不得力,才讓那花心大少鑽了空子,扯上誰他都可以不管,唯獨展翼不行!
出乎意料之外的搖頭,展翼很平靜的解釋:“先生他並沒有強迫我。”
“那你是自願的?!”鄧超抓緊對方的肩膀使勁搖晃,似乎要把他搖醒,後來發現對方的孱弱,又慌亂地馬上停手。
“還是說,”鄧超硬是把不願意說出口的字擠在齒縫間磨了好久才挪到口邊:
“其實你也喜歡他?”
喜歡他?喜歡凌嘵塵?展翼不能回答這個問題,至少他從來不覺得自己可以接受一個同性的愛,但是難道就可以理所當然地接受一個同性者的吻嗎?也許到現在為止,他還不懂得什麼樣的反應才算是真正地愛一個人吧。
凌大牌這兩天快瘋了,展翼從畫藝社和家中徹底失蹤,任他跑遍全市各個可疑角落也毫無頭緒,追問鄧超依然只能換來一陣白眼加一個咔咔作響的拳頭。
實在無從著手的凌嘵塵終於在事發後一個星期知道了緣由,因為裴東把一個星期前被他完全不留餘地拒絕的報紙重新扔到他桌上。
“你的後悔也來得太遲了吧?”裴東雙手交叉,抖著二郎腿冷笑。
“媽的,誰拍的?”自認為極有素養的人也忍不住拜訪了母親,凌嘵塵狠狠地將報紙甩到桌上。
“誰拍的不太清楚,不過報紙總有報社地址可以讓你去搗窩的。”
“哼,他們什麼都敢拍啊?”這句話像是問話,更像是威脅。
裴東無奈地為報社默哀,希望他們一個月後還安然存在,不過基本上是不太可能的奢望了。
“你真的認為是報社拍的嗎?”裴東也是有頭腦的人,他可不認為事情會這麼簡單。
“這個我現在可不能斷言,如果是預謀——狐狸尾巴自然會露出來。”凌嘵塵眯眼望向遠處,他向來是個處事果斷的人,只要是主動來找自己麻煩的角色,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他會毫不猶豫地給予最嚴厲的懲罰。
“那你可如願了。”裴東回身按下辦公室的電話答錄機,LOLLY柔媚的聲音從另一端緩緩傳送過來:
“嘵塵,最近西王子推出了不錯的新品,明天有空嗎?我想邀請你和我一起品嚐,如果你聽到留言,記得給我回電話。”
因為凌嘵塵向來不輕易給別人自己的手機號碼,所以大部分的電話只能接到他的專屬辦公室裡來,而專職管理他電話留言的人裴東自然會將這則突兀的留言完整地保留了下來。
“這麼殷勤,心懷不軌吧?她果然和你說的一樣貪得無厭。”
“既然她這麼想讓人街知巷聞,我會讓她如願的。”凌嘵塵嘴角斜到一邊,淡淡的微笑裡浮上一股狠意。
LOLLY最近心情很好,一個一箭雙鵰的劇本由她親手編制,理所當然要按照她所預料的進行。她當然看得出凌嘵塵喜歡那個男孩,從專業狗仔手中接過照片的那一刻起,一個天衣無縫的計劃就在她的腦子裡開始醞釀,藉助媒體的力量打擊凌嘵塵,然後自己可以出面主動澄清對方的尷尬,讓男孩徹底的從凌嘵塵眼中消失的同時自己又可以以恩人的身份得到他事業上的幫助,一步登天的機會從來都不會太遙遠。
“幫我推掉今天所有的通告。”她需要充足的時間做好前戲,不著痕跡地對凌嘵塵表現出關心而不讓他有所懷疑也是件相當高難度的事。
“可是晚上有很重要的代言活動,如果不去的話很可能會惹高層不高興的。”助理畢恭畢敬地說道。
“哼,再過幾天,他們求我留下來還來不及。”LOLLY有足夠的把握贏得凌嘵塵的信任,因為這個男人從來都不喜歡欠人情,自己如果幫了他如此大的一個忙,估計男人會對自己百依百順也不是沒可能的。
懷揣美夢的女人往往會變得愚鈍,而容易異想天開的女人則會更加愚蠢。
細心挑選了得體的金色滾邊的黑色晚禮服,還不惜戴上了前幾天花大血本買來的全套首飾,LOLLY儘量想讓凌曉塵感受到自己最出眾的一面。
微抿一口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