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不出面前的這個人。
她按照秘書提供的地址找過來,純手工小羊皮高跟鞋一路踩過孩童的糞便、稀軟的泥濘和腥臭的水窪,這才停在一扇被燻得焦黑的木門前,這裡正住著某位不久前還被千萬粉絲追捧的年輕偶像。
三個月前,寧澤遷出了父母的住所,搬入這間廉價的出租房內。
明顯的消瘦讓寧澤眼眶深陷、面板蒼白,房間角落裡散落的空酒瓶和空癟香菸包裝更顯示出這段時間他大概抽了很多煙也喝了很多酒,但他的目光卻那麼清銳明亮,淡淡向馮媛展露微笑的樣子,雖然憔悴卻很英俊。
在他身上,已經多出了一股成熟的男人才會擁有的灑脫和內銳。
“怎麼?我是第一個來看你的人嗎?”馮媛優雅的在寧澤對面的破舊矮凳上坐下,順手將鉑金包擱在地上。
寧澤並沒有殷勤的招呼這位傳媒女王,而是語氣自然的道,“琳琳來過幾次,但我們都難得放假,所以我勸她趁這機會出去放鬆一下,昨天她才發簡訊說已經到了馬爾地夫。”
“你們過得很悠閒嘛……之前你換了手機號碼,人也沒了蹤影,我幾乎要以為你一時想不開去跳海了。”
“怎麼會?我是不會走哥哥的老路的。”寧澤笑得很從容。
馮媛勾畫精緻的眼瞼微微挑起,目光毒辣的挑揀著對方表情中的破綻。但最終她發現,曾經存在於寧澤身上的毛躁與侷促已經被沖刷得很乾淨,如今沉澱下來的是一種褪盡鉛華的深邃與沉靜。
“你不恨我嗎?”她驀然問。
寧澤的手頓了一下,“什麼?”
“是我強拉你去試鏡的,這件事你我都很清楚。如果我向關柏言好好解釋,他也許就會相信你,你也就不會落到今天的地步。”馮媛交握雙手望著他。
《迷失的旅途》首場新聞釋出會馮媛並沒有出席,這樣的舉動可以理解成無能為力,也可以解讀為不以為意。
寧澤直視她,目光沒有絲毫迴避,“這件事或許和您有些關係,但我還不至於糊塗到以為是您造成的……即使去解釋了又怎麼樣,按照柏言對我的看法,大概會以為您的邀請也來自我的謀算。再說,即使這次的圈套沒有成功,那些要算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