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暴喝打斷他的思緒,他抬眸望去,只見幾個彪形大漢,追著一個五六歲的孩子不放,那孩子跌跌撞撞跑向他這個方向,一個不穩,跌在地上,摔倒時,痊起身子,一手抱著包袱,一手阻在包袱與地面之間,似乎不想讓包袱觸地,也許包袱裡是什麼珍貴的東西。
一個大漢陰狠的走過來,一腳踩在孩子的身上,狠狠的碾著。
孩子痛苦的扭曲了小臉,卻不求饒。
郭書衡走上前去,一把推開大漢,扶起孩子,拍了拍孩子身上的灰塵,對大漢道,“這孩子犯了什麼錯,你怎麼能這樣對一個孩子”
大漢嗤笑道,“小子,莫要多管閒事,這小娃娃偷了我們公子的東西,就要有受罰的覺悟”
孩子恨聲道,“我才沒有偷東西,你冤枉我!”
大漢道,“你說你沒偷東西,那你敢不敢開啟你的包袱,讓我們檢查檢查”
孩子倔強的搖頭,包袱抱得更緊。
郭書衡看了眼孩子,看到孩子眼裡的倔強與恥辱,嘆了口氣,對大漢道,“你說他偷了東西,有何證據?有人證否?有物證否?他一個孩子,怎麼會無緣無故偷你東西,你不能冤枉他”
大漢哼笑,“證據留在他的包袱裡,他不敢讓我們看包袱裡是什麼,可不就是做賊心虛,我家公子仁慈,只要他將包袱交給我檢查,我家公子便不會追究”
孩子嚷嚷道,“你們分明是覬覦我包袱裡的東西,而且,我根本沒有偷什麼東西,你們是大壞人”
郭書衡問道,“你說他偷了你家公子什麼東西?”
大漢道,“我家公子的玉佩,這小娃娃偷了玉佩,藏在包袱裡了”
郭書衡看著倔強的孩子,輕聲道,“你要是真沒有偷東西,就讓他們檢查一下包袱,也沒什麼的”
孩子還是搖頭。
郭書衡無奈道,“那,我來檢查行不行?”
孩子還是搖頭。
郭書衡對大漢道,“你家公子玉佩值多少錢,我替他賠”
大漢看著郭書衡,掃視一圈,嗤笑道,“你?看你那窮酸樣,陪的起嗎?”
郭書衡握緊拳頭,隱下心中憤懣,“你說……”
大漢悠悠道,“一百兩!”
郭書衡皺起眉頭,一百兩,他一年的花銷也不過如此,若是為了一個毫不相干的孩子,可是看到那通紅著眼眶,滿是倔強的孩子,他覺得,他值得。
他正想說話,卻被身後人打斷。
“一塊子虛烏有的玉佩,也值一百兩,真是可笑!”
他回頭看向那個說話的人,一身藍衣,面若好女,儘管語氣不好,卻也讓人生不出厭惡。
那大漢被戳穿目的,滿臉通紅,恨聲道,“哪來的娘們,不滾回家看兒子,跑這幹嘛!”
郭書衡為禍從口出的大漢感到默哀,長了眼的,都能看出來,眼前人雖然比女子還要好看,卻絕對不會被人認作女子。
果然,藍衣人撇了眼大漢,慢慢道,“你是誰家的狗,狗都出來咬人了,自家主子也不出來牽走”
大漢惱羞成怒,正要反擊。
卻被從他身後走出來的公子哥打斷,“美人說得對,這畜牲不會說話,你莫往心裡去”
公子哥對大漢呵斥道,“混賬,美人也是你能調戲的,還不退下!”
大漢憤憤不平的退到公子哥身後,充當背景板。
公子哥搖著扇子,走到藍衣人面前,調戲道,“不知美人芳名?”
郭書衡感到四周空氣一冷,藍衣人眼裡閃過一絲殺意,不待他提醒,一聲慘叫就響在耳邊。
再看去,那公子哥一隻手臂掉在地上,還在不停的冒血。
大漢扶著慘白了臉的公子哥,公子哥恨聲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給本公子打!”
一眾家丁蜂擁而上,郭書衡拉過孩子躲到一邊,看藍衣人對敵。
也不見藍衣人出手,那些健壯的家丁便彷彿被氣流衝擊,一個個跌在青石板上亦或是地攤上。
公子哥見打不過討不到好,忙領著家丁灰溜溜跑了,臨走還記得讓大漢撿走他的斷臂。
郭書衡拉著孩子跟著藍衣人走進附近的酒樓,上了二樓,進門便看到裡面坐著三個人。
右邊人,一身紅衣,容顏豔麗,僅次於藍衣人,臉上也是淡漠。
左邊人,一身白衣,模樣俊俏,溫文爾雅,一看便是好人。
正對面那人,一身玄衣,面無表情,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