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卿客紅了眼眶,怒氣沖天,倘若血巫只是為了抓穆少峰,他還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隨意處之,可如今,血巫已經傷了他藍卿客最重要的人,他豈能輕饒。
藍卿客一晃身影,便已經到了蘇穆身旁,不待小鬼傷及蘇穆,他便已一把抓住小鬼脆弱的脖頸,喀吧一聲,扭斷小鬼的脖頸,小鬼頃刻間化為虛無,遠處的血巫受此大創,一口血噴出,捂著胸口,跌坐在地上,抓著穆少峰的小鬼也消失不見,能召喚出兩隻小鬼的巫師的確很強,可也比不過怒髮衝冠的藍卿客。
穆少峰在一旁看著面如土色的血巫,默默一嘆。
藍卿客抱起方懷,冷眼看向血巫,“還不滾~”
血巫深知打不過就跑的道理,於是搖搖晃晃的站起來。
除去血巫非要穆少峰做他夫君這一段,血巫待穆少峰可謂是好的不能再好,可是愛情不能強來,只能對不起。
穆少峰想要扶血巫,卻又怕血巫還有後招,便將伸出的手又收回來。
血巫看著穆少峰收回手,眼裡一縮,心中一痛,捂著胸口一通猛咳,鮮血順著嘴角滑過下巴滴到紅色衣衫,好不醒目。
血巫離開,穆少峰拾起承影劍返回到藍卿客幾人身邊。
一會功夫,藍卿客已經簡單處理好方懷肩胛的傷口,只等著到了中原與苗疆交接的小鎮再找大夫包紮,倉促之間,也沒有藥草什麼的。
在小鎮找到一家藥堂,安頓好方懷。
四個人剛到小鎮時,天還沒亮,幾個人披著寒露敲開了大夫家的門。
大夫罵罵咧咧的執燈開門,本來準備破口大罵,卻在看到藍卿客時愣住,又被藍卿客一身戾氣嚇到。
蘇穆好言道,“大夫,我這兄弟受了傷,你能不能先讓個路,讓我們進去,再好好診治!”
聽了蘇穆的話,大夫忙讓開門。
大夫一番手忙腳亂,總算是幫方懷處理好傷口。
看到方懷身上的傷口,穿透肩胛,大夫也是倒吸一口寒氣,“這是怎麼傷的,看著都疼啊!”
藍卿客冷言道,“若治不好,我讓你自己也試試!”
大夫頓時不敢說話。
因為方懷的傷,藍卿客幾人只能在小鎮先落腳,耽擱一段時間,又因為懶,不想再找客棧,於是便住在藥堂,只不過是多掏錢的。
而且,因為幾人的入住,藥堂生意比往常要好太多。誰讓幾個都是大帥哥,在偏遠小鎮能見到這麼個帥哥,少之又少,更別說一來來四個,讓鄉下妹子大飽眼福,所以,藥堂女病人多不不能再多,沒病也來看病,為此,蘇穆笑言,“害了相思病,思慕看妙郎”
晨起時,看到穆少峰在院子裡練劍。
藍卿客不免想起前世種種。
前世,宋金交戰,穆少峰也在邊境助戰,而今生,穆少峰則身陷苗疆。
兩國交戰,兩人在軍營相見,共同抗敵。
天絕峰一戰,背水一戰,誰說武功高強就天下無敵?誰說劍術超群就毫無所懼?
他和穆少峰不就是武林之中少有的青年才俊,少年劍客,可是,縱使劍術已達臻化之境,也敵不過百萬敵軍,數不盡的長槍厚盾,殺了一批還會有下一批補上,什麼時候也殺不完,到不了頭,遲早自己會被耗得體力不支,兵敗被俘。一生不曾有敗績,難道今日竟要淪為他國戰俘,既然這樣,還不如自盡謝國,也算報效國家,死的不冤。
天不絕人,天佑大宋,一場傾盆大雨而下,總算不用死了,藉助這一場大雨,兩人金蟬脫殼,混入敵軍大營,救得本軍主將監軍。
這一場宋金之戰,大宋慘敗,宋朝皇帝每年會給金國朝貢。
雖然敗績,皇帝卻沒有絲毫怪罪之意,只是簡單地批評,沒有□□,沒有懲戒。
是皇帝太昏庸,還是大宋氣數已盡。
穆少峰,你我,前世孽,今生盡。
方懷在到小鎮後第二天醒來,那時,他正倒在藍卿客懷裡,腰帶被人解開,上身衣物褪至手肘間,露著肩膀,而藍卿客正在仔仔細細幫他敷藥,並未發現他的醒來。
方懷看著認真為自己敷藥的藍卿客,又是感動又是尷尬羞憤。
藍卿客救自己的次數太多,多得自己無以回報。
而且,他還是無償相救,若說沒有圖謀,方懷是不信的,可若說有所圖謀,自己什麼也沒有,他到底圖的什麼。
方懷動了動身子,藍卿客淡淡道,“莫動!”
幫方懷敷完藥,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