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鐘,三分鐘,五分鐘……昏迷的人貌似沒什麼反應,血淵撓了撓頭,一縷質疑的道“莫非本舵拿錯了?”說著,舉起小空瓶子看了看。嵐風一邊道“血舵主,你不會把墨水拿來了吧。”
就在這時,躺在晶巖之上的漂亮人兒猛然咳了一聲,一抹黑色液體從唇角溢位,隨後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我說什麼來著!看看吧,小徒弟們!”血淵自吹自擂,“本舵的神藥,藥到病除!”
……不吹你能死麼,嵐風扶起師父問“師父,你還好吧。”
師父的目光幽幽的掃過他們幾個,“為師沒事了。”
嗯,師父就是這個樣子的,胸口一個碗大的血窟窿,那也是毫不妨事。
當時是,血淵從袖子裡掏出針線,道“來,老相好,本舵給你把傷口縫上。”
……師父的面色頓時又蒼白了好幾分,抿了下唇道“這個先不必了,待本宮氣息恢復穩定後,自行療傷即可。”
“那得等到什麼時候,你難道還不相信我的技術麼,重華。”血淵說著穿針引線,一副能工巧匠的樣子,“來來來,你喝的那個丹藥就有麻醉神經的作用,不會很疼的哦。”
“等下血舵主,晚輩有個問題。”嵐風按住他手裡的針線,“咱們為何不換個地方,從這裡出去再說。”
血淵這才發現幾個人早就凍得臉色白皙若雪了,也愈發的英俊起來了。
“此屁有理。”血淵點了點頭,“那就去本舵的房間吧。”說著,他就要去將重華抱起來,被冷冷的撥開手,琴重華冷幽幽的盯著他道“你要做什麼。”
“我怕你不小心再摔了。”
……
重華抹了他一眼,“天寒地凍,你還是仔細腳下比較好。”
如此,呼啦啦一幫人又湧進了血淵的臥房。這裡的環境是良好的,裝潢是華麗的,地方是寬敞的。重華信不過血淵這個老糊塗,讓蘇裴為自己縫的傷口。蘇裴心底揣著一個大大的疑問,反倒有點心不在焉,好幾次都扎錯了地方,沒等師父言語,嵐風已經一手拍在了他的腦袋上,“想什麼呢!”
蘇裴卻只能忍氣吞聲,他真的很想問問師父。眼睛不停的瞄著師父蒼白俊美的臉,最後還是沉默了。
流砂的這一掌恐怕要在琴重華身上留下永久的傷痕了。
時時刻刻提醒著他,曾經,他為一個人而戰。或者,是兩個。
“血淵,你同本宮去尋骨兒。”
“現在!”血淵瞪大眼睛,“不行,你得先養養。”
“我沒事。”重華攏了攏衣襟,“去,給我找件乾淨的來。”
“你體力還沒恢復,著急什麼。”血淵道。
“我能不著急麼。”琴重華也徒然瞪大雙目,“你去不去,不去我便自己去了。”
……“去,去去!”血淵重重的嘆了口氣,看了看重華的幾個徒弟,“你們先出去下,我跟重華有話想說。”
我們也有啊!嵐風和凌玄在心底喊道,可還是退下了。
“你又想揶揄我什麼。”重華挑著細長的眼梢睨著他道。
“我不跟你開玩笑的。”血淵鄭重其事,“重華,如果你的心已經不在那個小徒兒身上了,又何必急於一時。”
那雙深邃漆黑的鳳目中,神情倏忽一變,隨後他沉聲道“誰說的。”
“這還用別人說麼。”血淵語重心長,“那個琉刖當著我們所有人的面叫你老婆,你說說,這……”他疊著手一拍,甚為無可奈何。
“休要聽他胡言亂語。”重華定定的道,可心底某個地方仿若還是被撥弄了下,“走不走。”
“走!”血淵看了看他,想說點什麼,還是作罷,“等下我去給你找衣服。”
執妄如他。
紅塵三千,袖染塵香。
可在那青山重重間,一個人卻心灰意冷,獨自一人站在山巔,似乎山峰已經成了他宿命的輪迴。
風再次從四面八方呼嘯而來,萬里碧空如洗,白雲悠然遠去。
一輪旭日當空,金光萬丈傾灑在雲海茫茫間,仿若一片翻滾而逝的金色海洋。
就是這山,這雲,可他卻永遠也走不出去了。
師父,你不會是把骨兒忘了吧。
骨兒,還在等你。
他這些時日食之無味,夜不能寐,等待的滋味是難熬的,更何況這種無盡的苦等。山風襲來,他隱隱的有些眩暈,便向俯身坐下,可突然腳下一空,整個人從山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