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的臉頰緊緊貼著月不由的腦袋,等著他醒來。
蒼茫的雪山中,時間似乎只有黑夜和白天的區別。莫世遺閉上眼睛,輕蹭月不由,在這冰冷的地方,他的思緒似乎也特別的清明。和不由相遇至今,已經五個年頭了。時間,過得真快啊。尤記得五年前,這人突然出現要和他比試一場,但令他沒想到的是這人輸了之後竟逃了。
莫世遺低低笑了幾聲,也只有他的不由能做出這種事來。打輸了就跑,跑了再來。莫世遺的心裡是深深的懊悔,那時候的他還不知這人會是他最重要的人,所以他出手沒有留情,傷了這人。傷了,還不止一回。
“不由……我們已經有兩年沒有比武了……你準備何時打敗我成為天下第一?”莫世遺情不自禁地出聲。
“明……年……”一人的呼吸聲,有了明顯的變化。
莫世遺的眼睛睜開,怔怔地看著前方,放在膝蓋上的雙手用力握成拳,明顯顫抖。肩膀上的腦袋微微動了動,不敢低頭去看的他又聽到一人沙沙啞啞的虛弱聲音:“莫,世遺……我,餓……”
“不,由……?”莫世遺緩緩抬起一隻手,輕輕放在月不由的臉上,頭慢慢地低下。
“我想……”半睜著眼的某人無力地舔舔嘴唇,“吃,肉……”
“不,由……?”莫世遺的手用力按住月不由的臉,溫的、是溫的,不再是令他心懼的冰冷。
“餓……死了……”
莫世遺的呼吸停滯,彷佛過了幾百年之久,又彷佛僅僅是眨眼間,他有了動作。抬起月不由的下巴,他狠狠地吻了上去,某人的肚子在這時候發出了抗議的吶喊——咕嚕嚕,咕嚕嚕……
不由不由不由不由不由……不在乎月不由因為天天喝藥而發苦的唇舌,莫世遺唯一想到的讓自己安心的方法就是深深地吻住這個人,以此來告訴自己這個人醒了,以此來懲罰這個總是自作主張的愛人。
剛剛醒來的人完全落入了莫世遺的“嘴裡”,毫無掙扎的力氣。在自己快被憋死前,他使出吃奶的盡咬住莫世遺的舌頭讓對方稍微停停。
意識回籠,這才想起懷裡的人很虛弱很虛弱,莫世遺急忙退開。腦袋輕輕蹭蹭,又累又暈又餓的某人再次要求:“莫,世遺……我,餓死……了……肉,我要……肉……”
“你這個……”重重地咬了口月不由的嘴,莫世遺溼潤的眸中是終於心安的笑容。把月不由和成棣一起圍著的獸毯解開,單獨裹住成棣,莫世遺扯下自己身上的獸毯把月不由包了個嚴實。
看著懷中的人努力彎起來的雙眼,莫世遺的眼眶熱熱的。雙手用力,他從地上爬起來。某人看著他,臉上雖仍無血色,當卻多了幾分生氣。抬高月不由的頭,在他的臉上用力親了一口,莫世遺抱著他走到入口處,用腳踢開入口的磚塊,把月不由的頭按在自己的肩窩處,不讓寒風吹到他,莫世遺腳下運功,飛快地向石屋奔去。
石屋內沸騰了,傳出了一聲聲的驚叫。緊接著,有三個人從石屋裡跑了出來,除了去而復返的莫世遺外,還有波松和許波。
成棣身上的銀針在兩天前也被拔下了。檢查了一番連心蠱在成棣的心窩“安家”的情況,波松對莫世遺點點頭。莫世遺的手上多了條被褥,他把成棣裹緊,抱起他。許波在一旁哭喊:“太子哥哥,太子哥哥,你快醒過來啊,太子哥哥……”
“波波,殿下會醒過來的。”肯定地告訴兒子,波松摟著許波,跟著莫世遺離開冰屋。
天上的星星一閃一閃,好似人們心中的希望,不管那光亮有多麼微弱,都必須堅持下去。
誰也沒有心思回去睡覺,剛醒來的月不由不停地喊餓,喊著想吃肉。可是以他目前的身體狀況吃肉是絕對不可以滴。莫世遺端來了羊肉湯,月不由直搖頭,他要吃肉要吃肉。
“不由,你現在還不能吃肉,我保證,只要你能吃了,你想吃什麼肉我就給你弄什麼肉。”莫世遺坐在木板床上,懷裡摟著月不由,安撫他。
“我餓,不喝,湯。”月不由的嘴噘得高高的。
“先喝點羊肉湯,再忍忍。”莫世遺舀起一勺肉湯喂到月不由的嘴邊。月不由噘著嘴喝下湯,眉心擰了起來:“我要吃,肉,肉。”
“不由,再忍忍,再忍忍。”在月不由的臉上親了一口,莫世遺又舀起一勺。
“肉……肉……”
看一眼那兩人,波松和許清水抿嘴笑。屋內只有兩張床,一張床上現在躺著月不由;另一張床上躺著成棣。莫世遺現在是沒精力來管成棣了,剛剛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