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也不遲吧。”成棣很胸悶,一想到這兩人要走了他就特別的胸悶。
“太子哥哥,吃藥。”拿藥的某人回來了。
月不由瞧了許波一眼,問:“沒人懷疑他的身份?”
成棣接過藥丸和水,一口喝下,然後回道:“現在誰還敢在我面前多嘴。”
也是啊。月不由不擔心了。
拉著許波坐下,把他的腳重新搬到水盆裡,成棣低頭不語。月不由拍拍他:“別這樣,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話是這麼說,但……”成棣抬頭,“我們三兄弟真正在一起的日子其實也沒幾天,你們再多陪陪我唄。”
“我不想莫世遺易容。”月不由說出他最大的不願。他這麼一說,成棣就不知說什麼好了。
氣氛有些沉悶,知道他們要走的許波也難過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叩叩叩”
有人敲門。
“殿下,宮中來人,皇上不行了。”
“什麼?!”
水盆翻了。
※
該說是天意還是巧合,當成棣匆匆忙忙進了宮之後,只來得及見父皇最後一面。拉著太子的手,昏迷中的皇帝不甘地嚥下了最後一口氣。宮中哭聲一片,有兩個人躲在宮裡的大樹上看著皇帝寢宮的方向。
“莫世遺。”
“嗯。”
“那個男人死了。”
“嗯。”
“你難受不?”
“為何要難受?”
“那就好。”
扯扯莫世遺的袖子,月不由仰頭:“等一會兒咱們就走吧。”
“嗯。”
皇帝殯天,太子繼位,當大臣們宣讀完皇帝的遺旨後,成棣在父皇的寢宮外接受了大臣們的跪拜。成棣神色悲哀地看向遠處的一棵大樹,站在他身後的王皇后也看了過去,眼淚流淌。
京城,掛上去的紅燈籠換成了白燈籠,家家戶戶的門前都綁了白布。皇帝殯天,這年,也就過不成了。
一輛四頭馬車停在“天裳苑”的門口,幾個人往皇宮的方向看了一眼後,上了馬車。下雪了,馬車緩緩駛動,向著城門而去。
“許哥,你就把許波留在京城了?”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他願意留下就留下吧。”
“哦,你要是想他了可以回京看他。成棣現在是皇上了,沒人敢再找你們的麻煩了。”
“嗯。”
掀開車窗的簾子又向後看了一眼,許清水握緊一人的手,不知道把兒子留下來是對還是錯,可是兒子堅持要陪著太子,他不忍兒子傷心。至於太子,啊不,現在是皇上……皇上對兒子抱的是何種心思呢?
“清水,若波波受了委屈,我會讓不由把他帶過來的。”波松抱緊許清水。許清水點點頭,那人現在是皇上了,今後,怕是沒有機會再見了。
車外,怎麼也不肯留下莫世遺一個人趕車的某人眉眼彎彎地靠著對方,沒有成棣登基為帝的悵然,只有即將去塞北的興奮。
“莫世遺,成棣現在是皇上了,今後見著他得給他下跪了。我可不要。所以咱們以後不要來京城了,他要想見咱們,就自己到塞北來。你說呢。”
“嗯。他是皇帝了,我也少露面比較好。”那人是皇帝了,今後他們兩兄弟再相見就不能和以前一樣了。不是不悶的,但也還好,有自己愛的人相陪比什麼都重要。
馬車一路出了城門,向著塞北而去。為了不引起注意,莫世召已經先他們幾天離開京城了。今年的新年,莫世遺無法和父母家人在一起,不過這也是最後一年他無法和家人在一起。
“不由,等到了塞北,我們就準備成親的事。”
“那當然,我可是早就等不及了。對了,還有許哥和波松的婚事,一起辦了。”
“好。駕!”
聽著外面兩人的話,車內的兩人緊緊相擁。
“清水,嫁給我吧。”
“……”
“嫁給我,清水。”
“……好。”
※
“皇上。”
站在窗邊看雪花的成棣轉身,面無表情。
方統領低著頭小聲說:“他們,走了。”
成棣冰冷的雙手瞬間握成拳。好半晌後,他開口:“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方統領躬身退下。
關了窗,成棣緩步走到床邊,累壞的一人不支地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