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送成棣回京,萬萬不能讓人發現有兩位“太子。”
顧不上睡覺,莫世遺連夜安排他離開之後波松和許清水這邊的事情。他們會暫時留在這裡等到莫世召的人抵達之後由他們護送回京。許清水和波松則抓緊時間給月不由配藥,讓他能夠支撐到他們回到京城。跟著莫世遺前來的莫世召的那幾名手下也忙碌了起來,護送太子回京可不是玩笑。在見到昏迷中的成棣後,哪怕莫世遺什麼都不解釋,他們也意識到了事情的重大。
天矇矇亮了,屋子裡的羊肉味被藥味衝散。莫世遺進了成棣的屋子,在床邊坐下。看了成棣一會兒,他起身擰了一塊熱布巾,仔仔細細地給成棣擦了臉,擦了手。做完這些,他握住成棣的手,彎身在成棣耳邊低低地說:
“成棣,成聰回來了,成安也被放出來了。他可能對皇上說了我的事,皇上命你馬上回京,並派人包圍了雲海山莊尋找我的下落。今晚我就帶著不由先行趕回京城,世召會派人過來送你回去。”
握緊成棣的手,莫世遺滿是堅決:“成棣,在你醒來之前,我會替你守好你的太子之位,你也要快點醒過來。你我兄弟要一起作戰才行。”
成棣仍在昏睡著,可是他的掌心卻比在雪山裡時有了一些溫度。
“成棣,我在京城等你。”
把成棣的手放回被窩,莫世遺起身離開。
又來到月不由的房間,其實也是兩人的房間,莫世遺脫了鞋襪上床。正在熟睡的人沒有反應,雙頰仍透著不健康的蒼白。脫掉外衣輕輕掀開被子,鑽進去,莫世遺抬起月不由的腦袋把胳膊伸到他的脖子底下。
“唔……”某人咂巴了一下嘴,往溫暖的地方拱了拱。
多久沒有這樣抱著這人睡覺了。莫世遺長長地吐了口氣,心裡這才踏實了一些,才覺得自己是完整的。
“莫世遺……”懷裡的人突然咕噥一聲。
莫世遺輕拍他:“再睡會兒。”
“什麼,時候走?”月不由又往莫世遺的懷裡拱了拱,緊緊貼住他。莫世遺抬高下巴,以免自己還沒有來得及剃的鬍子扎到月不由。
“今晚走。睡吧。”
“嗯。”
把手伸進莫世遺的衣服裡,月不由不動了。疲憊的莫世遺閉上眼睛,抱著令自己心安的人很快就睡著了。
累了一夜的眾人都去休息了,只有熬著藥膏的藥鍋不停地散發出陣陣的藥味。在這破舊的平房裡,眾人暫時拋開即將面對的風暴讓自己享受這難得的寧靜。
傍晚,養精蓄銳了一天的莫世遺從屋裡出來,懷裡抱著月不由。月不由已經穿戴整齊了。兩人沒有帶太多的東西,只帶了銀子和裝滿水的羊皮袋以及一些乾肉乾餅。現在是七月份,越往京城走天氣越熱,有汗血寶馬,莫世遺儘管帶著月不由最多半月個也能抵達京城,所以兩人也無需帶太多的吃的,免得路上壞了。
兩人去看了看成棣,又叮囑了許清水和波松幾句之後就上路了。看著兩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許波的心裡沉甸甸的。他不明白,不明白太子哥哥的兄弟為何要一次次的害他。摟住難過的兒子,許清水帶他回屋,嘆息一聲。皇宮裡的事情又豈是他們這些老百姓能理解的。
“不由,冷嗎?”雖然是七月份,但玉龍這邊的晚上還是涼的。莫世遺裹了一件很大的披風,某人鑽在他的披風裡面,坐在他身前。某人的眼睛彎彎的,雙手抱著莫世遺的腰側坐在馬背上。
“莫世遺。”
“嗯。”
“我還是第一次被人抱著騎馬呢。”
“喜歡嗎?”
“是你我就喜歡。”
莫世遺讓馬兒以最快的速度前行,臉上卻帶著輕鬆愜意的微笑。有懷裡的這個人相伴,對他來說就是一切。
一手拽緊披風和馬韁,一手揮鞭,莫世遺帶著月不由向京城趕去。他並不擔心成聰和成安能掀起什麼風浪。就如月不由說的那樣,大不了都殺了就是。
京城,皇后寢宮,被勒令不得離開寢宮的王皇后面色冷肅地坐在梳妝檯前,臉上不見絲毫被“囚禁”的痛苦與慌亂。一名黑衣人出現在銅鏡裡,王皇后沒有被嚇一跳,而是轉過身壓低聲音質問:“太子呢!”
對方半跪下,回道:“屬下不知。殿下離開前只交代屬下密切注意宮中動向,其他的不得多問。”
“你會不知?你是太子的心腹,你會不知?!”王皇后憤怒地站起來,毫不懼怕守在她寢宮外的內廷侍衛。
對方冷靜地說:“殿下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