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幾次,每次都是立刻爬起來,根本不在乎被摔痛的膝蓋。他用盡所有的力氣拼命朝前跑,朝那個人跑。
對方朝這邊過來了,許波再也忍不住地哭喊出聲:“不由哥!”這叫聲帶著激動、帶著傷感、帶著多年來壓抑的淒厲,回盪在山林裡。
月不由很快來到了許波的面前,許波直接衝到了他的身上,抱住了他:“不由哥……不由哥……”
月不由只習慣被某個比自己高的人抱。立馬推開許波,月不由拉住他的胳膊:“走。”
“不由哥……不由哥……”許波哭得不能自已。月不由一手拉住他,一手拉住同樣在哭的許清水,朝墓地快步走去。
“不由哥……我要見我大爹,我要見我大爹……”
“我這不帶你去見呢嘛。”
“嗚嗚……我要我大爹,我要我大爹……”
“別哭了,馬上就見到了。”
親人重逢,這種時候月不由忍受了許波的哭泣。那些守衛都被月不由打暈了,還被他點了穴道。把許清水和許波帶到了石壁前,月不由放手。不等他去開啟機關,許清水直接衝到石壁的右邊上下摸索。
“咔!”
石壁開啟了。等不及石壁完全開啟,許清水第一個衝了進去,許波第二個。月不由拿來兩隻火把,最後一個進去。還沒進去,他就聽到裡面傳來兩人的哭喊:“波松(爹)!波松(爹)!”
通道內亮了,被擋住的兩人回頭:“不由哥(月大俠),這裡怎麼過去!”
月不由剛要說他也不知道,石牆內傳來一人的大喊:“是清水嗎?是清水和柏松嗎?”
許清水和許波同時抽了一口冷氣,下一刻,墓地裡響起許波的嚎啕大哭:“爹!嗚……爹!爹!是我!是我!爹啊!!”
許清水腳下一軟,坐在了地上,眼淚湧出:“波松……波松……我是清水,我是清水……”
月不由把火把插在牆上,轉身出去了。
※
好涼啊……月不由搓搓手。好吧,不是涼,是冷。十月了,天已經冷了。苗疆雖然比中原暖和,可晚上還是冷的。尤其沒有被窩給他鑽,他更覺得冷了。身後又哭又叫的,月不由仰頭看著天。在苗疆轉悠了快一年,他很少有心情和機會能看到天。看到的大多都是樹枝,樹葉。
不知道莫世遺有沒有怪他,有沒有原諒他的不辭而別。不知道見面的時候,莫世遺會不會像身後的那兩人那麼激動。他當然不會想莫世遺哭,但,但莫世遺若能激動的話他會很高興,很歡喜,因為那說明莫世遺是想念他的。
“莫世遺……我很想你啊……”
這輩子,除了娘之外,他還沒想過別人呢。想娘,也是遺憾娘因為他受了太多的苦,到頭來他卻連盡孝心的機會都沒有。而莫世遺……他想念莫世遺的被窩,想念莫世遺的遊戲,想念……莫世遺的親和摸。
這種喜歡是不是就是許清水對黑駝子的喜歡、黑駝子對許清水的喜歡?月不由不是很明白。不過不管是哪種喜歡,他這輩子除了娘之外,只會喜歡莫世遺。
“嘖,怎麼哭得沒完沒了了。”
被蚊子叮了幾個包的月不由站了起來,今晚還有好多事要做呢,可不能再耽擱下去了。
回到墓地裡,月不由把兩個貼在牆上的人拉開,直接說:“別哭了。就算哭死這堵牆也不會沒了。想想辦法把人弄出來才是。”
“不由哥,救救我爹,我爹被困在裡面了。”許波哭得雙眼紅腫,拉住月不由的手。
“月大俠,波松說這堵牆只有包培知道怎麼開啟,怎麼辦?”許清水也是雙眼紅腫,更是萬分著急。
“只有包培能開啟?”月不由敲敲石牆,問裡面的人:“黑駝子,如果我用蠻力把這堵牆弄開裡面會不會塌?”
許清水和許波一下子愣住了。裡面的人馬上回道:“不會!墓地裡沒什麼機關。只是這堵牆的石頭是山岩石,很硬。墓地也只有這一處出口。”口吻已完全不同昨夜。
“這樣啊……”月不由在牆上四處敲敲,低頭看了看牆下方的那條縫。敲了好半天,也想了好半天,月不由道:“你退後,我用蠻力試試。”
“月大俠的大恩大德波松下輩子就是做牛做馬也定報答!”波松就在牆的那一邊,聲音很響,也很沙啞。
月不由毫不客氣地說:“我當然要你報答我的恩情啦。不然我也不會來啦。你退後,我要用力了。”
“好。”
牆後有明顯的腳步聲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