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做一些事,但不意味著他願意捲入宮廷的紛爭中。
下一刻,太子眼神凌厲地看向莫世遺:“本宮要你親自去尋成聰的下落。”
“這與我無關。”莫世遺立刻拒絕,“當初你們對我的要求只是我留在這裡。我已經替你解決了不少的麻煩。”
“無關?”成棣冷笑,“莫世遺,你別忘了,是誰搶走了本宮的健康,是誰讓本宮不能安安心心地做太子!”
莫世遺握緊拳頭,再也忍不住地怒道:“我寧願有病的那個人是我,這樣我也不必像個影子一樣苟活在世上,不得自由。成棣,不要在我面前說這些,你要怪也該去怪那個把我們生下來的女人。你的身子是不好,但你也別忘了,你不必像我一樣整日裡都得戴個面具,被困在這諾大的囚籠裡,哪怕是子嗣都無法留在身邊,甚至還要被下蠱來維持別人的性命。你若覺得不甘,那你來跟我換如何!”
成棣的雙目震驚,臉上僅剩的那一點血色也蕩然無存。這是第一次,第一次莫世遺對他的控訴表達出如此強烈的憤怒。
屋內一下子沉默了下來,死寂般的沉默。許久許久之後,成棣扭過頭不看莫世遺,啞聲說:“你下去吧,本宮累了。”
莫世遺起身就走,沒有半點留戀。在門關上後,成棣拿起茶碗用力扔在了地上。莫世遺的腳步頓了頓,但隨後就快步離開了。
隔壁的屋子裡,月不由的臉色很難看,很難看。在莫世遺明顯地走遠後,他拿下捂著口鼻的手,眉心擰成了“川”字。
回到自己的住處,莫世遺在棋盤邊坐下拿起之前他放下的那枚黑子,他的手指在發顫。“啪”,重重地把棋子放在棋盤上,莫世遺閉上雙眼。棋盤上的棋子全部碎了。
天黑了,莫世遺沒有出門,太子也沒有出門。管家派人把晚膳端到兩人的屋裡,對兩人彼此間的生疏與冷漠並不驚訝。而之前兩人間的那次爭執自然也沒有人知道。當然,這要排除一個人。
莫世遺離開後月不由並沒有離開,反而留在了那間屋裡,在有人進來後他就躲到床底下去了。沒有人會想到會有外人混進雲海山莊,更沒有人會想到這個外人就在距離太子一牆之隔的地方。
夜深了,屋內鼾聲不斷。一人輕輕地從床下爬了出來,熟睡中的三名侍衛在睡夢中被人點了穴道。走到窗邊,月不由豎起耳朵聽了聽,房頂、院子裡都有人把守。要出去,很難。不過這難不倒他。
從懷裡掏出一枚銅錢,月不由極慢地推開窗戶,露出一條縫。對著院子外一棵樹的樹枝,月不由把銅錢彈了出去。
“咔嚓!”
“什麼聲音!”
屋頂上有明顯的腳步聲,就是現在!月不由推開窗戶閃了出去,窗戶關上了,跑出去的侍衛有幾個人匆匆折回,太子的貼身侍衛從太子的屋裡出來了。
“出什麼事了?!”
“樹枝突然斷了,我們還以為有人。”
“你們注意點,不要吵醒殿下。”
“是。”
太子的院落又恢復了平靜,一人朝莫世遺的住處看了許久,然後消失在了夜色中。
※
第二天,成棣很晚才起床。不知是因為身體不適還是因為昨日與莫世遺的那場爭執,他的臉色比來時還要蒼白,整個人也顯得很虛弱。穿戴好,剛洗完臉,外頭就有人說:“殿下,莫莊主來了。”
成棣很驚訝,他以為經過了昨天那件事莫世遺不會願意再見他。深吸了口氣,成棣道:“讓他進來吧,把早膳也端過來。”
“是。”
成棣出了臥房,還是在他昨日躺著的那張躺椅上躺下,莫世遺進來了,也仍是在他昨日坐過的那張凳子前坐下。早膳很快端來了,擺在了成棣和莫世遺的面前。
屋內的閒雜人等全部退下了,成棣笑笑,先開口:“本宮以為你不會來了。”
莫世遺沒有回應,而是從袖子裡掏出一把匕首,遞給成棣。成棣驚訝地接過,剛要抽出來看看就被對方按住了手。
“這匕首是浸過毒的,見血封喉。”
成棣臉上的笑容隱去:“你給本宮這把匕首是讓本宮自盡嗎?”
莫世遺眼神不變地說了兩個字:“自保。”
成棣愣了,很明顯的愣了。莫世遺接著說:“我已經給世召寫了信,讓他去尋成聰的下落。”
成棣看著莫世遺的眼神多了些什麼,他收好匕首,又露出慣有的笑容。“你說這裡是困住你的囚籠,這次本宮給你一個離開的機會,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