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的出現讓他能享受到短暫的自由。那種什麼都不想,只想贏的酣暢是那些生活在自由中的人根本無法體會的。
月不由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江湖人,只不過喜歡找人比武,這樣的人能帶給王傢什麼麻煩?為什麼他的那些所謂親人連這一點喘息的自由都不肯給他?站在走廊裡看著面前的雨幕,莫世遺第一次對自己幾十年來的隱忍是否值得產生了懷疑。
從京城回來已經一個月了,從不關心江湖動向的莫世遺一改以往的脾氣,表面上他以莊主的身份命雲海山莊追查月不由的一切訊息,暗中他則交代莫世召儘可能地保護莫世遺,不要讓王家的人抓到他或殺了他。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何況王家的高手眾多,如果王家鐵了心地要殺月不由,那月不由會非常的危險。那樣一個值得期待、值得交手的傢伙,莫世遺絕對不會讓他因為自己的關係而遇險。
不過這一個月不管是雲海山莊還是莫世召那邊都沒有任何月不由的訊息,好像那傢伙憑空消失了。記得去年月不由和他比武之後,莫世召派人追查了他半年才有了他的訊息,這一回莫世遺也不禁要懷疑月不由會和去年一樣先消失半年。雨越下越大了,莫世遺轉身朝翠蘊閣走去,有些事,他不能一直忍下去。
※
打暈最後一個人,月不由把暈死過去的七個人並排放好,接著一一扒下他們的衣裳,連腿間的那塊遮羞布都不放過。一邊扒,他一邊氣得咕噥:“怎麼這麼窮,身上就這點銀子。”扒乾淨了衣裳,月不由把找到的可憐的幾兩銀子揣進懷裡,然後抽出腰間的一把劍,刷刷刷,在那七個人的腦門上寫起字來。寫完了字,月不由還很過分地解開褲帶在七人的身上撒了泡尿,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比武比輸之後,月不由在自己的老巢裡反省了兩個月,最終認為他上輩子的修行還是不夠,必須要更多的修行。這裡的江湖中聲望最高的門派就是少林寺,他要去會會少林寺的方丈,看看這裡的和尚和他那裡的和尚有多大的差別。而就在他去少林寺的路上,他遇到了這七位一看就來者不善的黑衣人。月不由在心裡搖頭嘆氣,這些人也真夠笨的,大白天穿一身黑衣,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是來找麻煩的嗎?看來哪裡都有這種笨蛋。
殺手是誰派來的,月不由首先想到的就是莫世遺,不過他並不生氣。上輩子他又不是沒有被人追殺過。那些正派人士不好意思出面殺他,便會在暗中使些手段。而且在他打敗了魔教的教主之後那些追殺他的人才叫瘋狂,和上輩子相比,這些人溫和多了。月不由是武痴但不嗜殺戮。上輩子死在他手裡的人最多不超過五個。除非對方太過分,不然月不由不會下殺手,當然他也不會讓對方好過就是了。
看來他是惹惱了莫世遺了。月不由摸摸下巴,心裡還是對莫世遺的小心眼有點怨懟,一點都沒有對自己行為的反思。反正不管莫世遺多不願意,他一定要打敗他,絕不會因為任何困難而改變。不過對月不由來說一切困難都不是困難,莫世遺是他最終極的目標,沒有之一,只有唯一。
這些殺手得睡上一天才能醒過來,月不由不緊不慢地離開了。摸摸懷裡的銀子,他咧咧嘴,終於可以美美得大吃一頓了。自從他的包袱落在了雲海山莊後,他每餐飯都是在別人家的廚房裡吃的,都是些殘羹冷炙,吃得他嘴裡快要淡出個鳥來了。把銀子高高拋起又接住,月不由朝著他所知道的最好的酒樓飛身而去。
酒樓裡,月不由這個穿著像叫花子、舉止也像叫花子的半個叫花子雙手捧著一個紅燒豬肘大快朵頤。酒樓裡空蕩盪的,只有月不由一位客官。酒樓的掌櫃和小二們哆哆嗦嗦地站在角落裡害怕地看著月不由。酒樓的門口,一位口吐白沫眼睛泛白的小二躺在那裡生死不明。不用多解釋,一看就是月不由打的
不過這不能怪月不由,當他懷揣銀子滿是希望地想要好好大吃一頓的時候,突然有人認為他是叫花子不叫他踏進酒樓,他的惱火可想而知,當即就是一頓拳頭伺候。月不由毫不愧疚,對這種狗眼看人低的傢伙他向來不留情。他是吃過霸王餐,但這回他有銀子,又不是不給錢。
正吃得歡心,月不由突然放下了豬肘子,只聽嗖地一聲,從酒樓的正門外一抹人影閃過,有什麼向月不由飛來。月不由沒有起身去追,而是抬起一手,那飛來的東西被他的兩根手指牢牢地夾住了。月不由的眼裡閃過疑惑,他收回手看著那個應該是信的東西。
雙手油乎乎的,月不由習慣性地在衣服上擦了擦手,然後開啟了那封信。看到信的內容,月不由有點糊塗。
——京城王家欲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