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的地形圖很輕易地找到了成聰的臥房。在牆根外聽聽,屋內無人,兩人撬開臥房的門,溜了進去。
找到油燈,莫世遺點燃。待眼睛適應了光亮後,他舉起油燈四下看看,月不由已經翻找起銀子了。
“不愧是不受寵的皇子,真是窮。”月不由很有經驗地搖搖頭,“比我去過的那些大富人家丫鬟住的地方還不如。”
“你半夜摸到女人的房裡?”莫世遺的聲音有點冷。
沒聽出莫世遺不高興的月不由想也不想地說:“我進去之後才知道是女人住的地方。我就趕緊出來了。咱爺們做賊也要盜亦有道啊。再窮也不能偷女人的東西吧。”莫世遺的眼神立刻恢復了原有的平靜。
屋內除了一張床,一張書桌外實在算得上是寒磣。幾乎把屋子翻了個底朝天的月不由一手叉著腰,腮幫子鼓鼓的。真窮!好歹也是位皇子吧,臥房裡居然連一兩銀子都沒有。就算他把銀子全部帶走了,那一個銅板或一件能賣錢的飾品總有吧。眼珠子轉了轉,月不由仰起頭,有些人喜歡把值錢的東西藏在房樑上。
“莫世遺!”
這不仰頭不打緊,一仰頭月不由的神色大變。低喊一聲,他噌地竄到了房樑上,雄黃酒伴隨著掌風而出。
莫世遺一步來到月不由的下方,有什麼東西掉了下來,他側身閃開。啪嗒啪嗒兩聲,兩條紅色的東西掉在莫世遺的腳邊。他定睛一看,居然是一條被斬成兩半的蜈蚣!
蜈蚣沒有死,兩半身體在地上痛苦的扭曲,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蜈蚣體內流出的是黑乎乎的液體。月不由快速從房樑上跳下來,對準扭曲的蜈蚣把他隨身帶著的雄黃藥酒又灑在蜈蚣的身體上。蜈蚣劇烈掙扎了片刻不動了,可不一會兒,蜈蚣的身體就消失在了雄黃酒裡,還冒出了絲絲白煙。
捂住自己和莫世遺的鼻子,月不由推著莫世遺後退了兩步。待那股白煙消散了,他才拿下手。
“能被我的掌風斬斷,這是最低等的蠱。”月不由的臉色異常嚴肅,“是苗人的看家蠱,專門對付不懂蠱的中原人。”
莫世遺仰頭看看房梁,問:“還會不會有其他的蠱?”
月不由蹙眉道:“看門蠱不會有了,其他的難說。如果要防著懂蠱的高手,他們不會用這種蠱來看門。嗯,看來他們很自信,認為不會有懂蠱的高人來這裡搜查。”想了想,月不由看向莫世遺說:“這個二皇子失蹤了大半年,要麼就是已經被人所害,要麼和苗人勾結的就是他。在屋裡放看家蠱,那就是屋裡一定有什麼需要看住的東西,我們仔細找找。”
“好。”
月不由從瓶子裡倒出一點雄黃藥酒抹在莫世遺的耳朵後和脖子上。兩人在屋裡分頭搜尋了起來。
尋了半天也沒找到什麼線索,月不由又仰頭看看房梁,然後跳了上去。莫世遺在下面看著他,月不由在房樑上來來回回走了好幾圈,然後朝莫世遺招招手。莫世遺也跳了上去。
“有匕首沒?”
莫世遺從腳踝處摸出一把匕首交給月不由。
月不由用腳尖輕輕踢了踢房梁的一處,把瓶子裡剩下的雄黃酒沿著那一處順著倒了出來。異變發生,約有一寸長的房梁裡發出了好似蟲子在咬的可怖聲音。月不由拉著莫世遺的手退到一旁,眼睛緊盯著那一處。莫世遺低頭看看兩人握在一起的手,反手握緊。
蟲咬聲持續了一炷香的時間後安靜了下來。月不由放開莫世遺的手,示意他在原地站著,他上前蹲下,用匕首戳戳那塊詭異的地方。木質的房梁很輕易地就被月不由戳開了,裡面出現了許多蟲子的屍體,月不由見怪不怪地把那些屍體撥開,然後他愣住了。
眨眨眼睛,月不由突然一聲怪叫:“莫世遺!”
莫世遺趕忙上前,待他看清了房梁裡有什麼之後,他也愣住了。
“哈哈……哈哈哈哈……發財了,咱們發財了……”月不由手上的動作加快,木屑、蟲屍不停地往下掉。整整刨了三根房梁,月不由才停了下來。他轉身一把抱住莫世遺,樂得開懷。
“哈哈哈,發財了,莫世遺,咱們發財了,哈哈哈……”
“噓……”捂住月不由的嘴,莫世遺一手摟住了月不由的腰。月不由的笑停止了,略顯呆傻地看著低頭看著他的人,心怎麼跳得有點快?
莫世遺沒有拿開捂著月不由的手,就那麼低頭看著仰頭看著他的人,心,為何跳得這麼快?
兩人就這麼傻傻地看著對方、抱著對方。似乎都能聽到對方劇烈的心跳聲。兩人的眼裡是相同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