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跟莫世遺見面之後就被管住的月不由早已放棄了抵抗,任對方抓著自己的手腕,他小聲問:“要殺我的是不是也是他?”
莫世遺的眼神冷了。小二端來了水盆,還拿來了擦手的布子。把月不由的油手放在水盆裡,在月不由自己洗了手後,莫世遺直接給月不由擦乾手。讓小二把水盆端走,莫世遺才道:“你的事我會解決。”
“哎呀,我不是這個意思。”擺擺手,月不由輕鬆地說:“我還不把他們放在眼裡。哎,你說,我要動了王家成棣會不會不高興?”
莫世遺的眼神又變了,他盯著月不由問:“為何這麼問?”這人,很在乎成棣的心情?
月不由道:“他們現在還沒把我惹毛,若哪天把我惹毛了難保我不會下殺手。王家跟成棣有關係,雖然那傢伙的嘴巴壞了點,但怎麼說也是你兄弟嘛,何況這一路上咱們三個人處得還不錯,我也把他當自己人。不看僧面看佛面,若他很介意的話,我下手的時候就得考慮考慮。”
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有點輕鬆,但也有點悶。莫世遺喝下一口酒,說:“王家那邊我會去解決,讓他們不再找你的麻煩。至於成棣對王家是什麼意思,你可以當面問問他。”
“好吧。”並沒太把這件事放在心上,見莫世遺的酒碗空了,月不由給他斟滿,然後把最後一勺南瓜鹿肉舀進莫世遺的碗裡,說:“你難得出門一趟,你多吃點。”
心裡的悶氣立馬消散了,莫世遺拿起碗:“一人一半。”給月不由撥了點。月不由笑了,眼睛都彎了。
這頓飯兩人都吃得快撐破了肚皮。但不管是對莫世遺還是對月不由,這都是他們有史以來吃得最開懷的一次。
接下來就沒什麼事了,兩人索性回客棧睡覺去,晚上還要幹活呢。平躺在床上,仍舊睡在床內側的月不由扭頭看看同樣平躺著的莫世遺。對方閉著眼睛,不過應該還沒睡著。放在胸口的手指頭略顯緊張地動了動,月不由動靜很大地翻了個身,閉著眼睛的人睜開了眼睛,扭頭。
對方已經看著他了,月不由還是把手伸進了對方的被窩裡,戳戳對方:“莫世遺,這回咱們可能得在京城呆一陣子。”
“嗯。”心跳得很快,莫世遺臉上看不出一絲緊張地假裝很自然地握住了月不由的手。
撲通撲通……月不由被握住的手沒有抽出來,而是摳摳對方的掌心:“那個,你一直不回去,他們會不會派人來抓你?”
月不由沒有把手抽回去,莫世遺的心情大好,不過心跳得更快了。稍稍用力,握緊了,他還是很平靜地說:“他們還沒那個能耐。”
“嗯,也是,你以前就是太逆來順受了。現在這樣好,不要管那麼多。”點點頭,目的達成的月不由閉上眼睛,“那睡吧。今晚還不知能睡幾個時辰呢。”
眼裡是歡喜,莫世遺“嗯”了聲,閉上眼睛,兩人的手誰都沒有拿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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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一個下午,醒來的兩人洗了個臉清醒清醒。肚子並不餓,但晚上還要幹活,兩人還是叫了晚飯在房裡吃了。
昨晚他們在成聰的臥房裡找出了那麼多錢財,勢必會驚動一些人。兩人商量過後,月不由去西城監視苗人,莫世遺去北城監視那位五皇子。兩人在房裡等到亥時,然後從窗戶悄悄出了客棧。
“不由。”喊了聲要走的人,莫世遺主動握住他的手,叮囑:“一切小心,我們的目的是盯人,你別冒然進去。”
月不由笑了:“我的江湖經驗你比多,你放心就是。這些個皇子都不是簡單的人物,你才是要當心。”
朝月不由點點頭,莫世遺慢慢放開手。
“我走啦。”又對莫世遺笑笑,月不由轉身,身形極快地消失在了夜色中。
吐出一口心中的悶氣,這段時間第一次單獨行動的莫世遺也很快離開了。沒來由的,他特別希望成棣今年就能登基,特別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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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趴在那個屋頂上,月不由緊盯著那處小院子。屋內是暗的,不知道是沒人,還是裡面的人沒掌燈。一邊盯著,月不由心裡一邊不受控地想莫世遺。五皇子府從地形圖上來看挺大的,莫世遺必須潛入皇子府才能監視到五皇子。他相信莫世遺的能力,但還是不免有點擔心。這地方到處都有蟲子,不懂蠱的莫世遺很危險。
“早知道應該我去監視那個五皇子的。”低聲咕噥一句,月不由順手拔下屋頂上的一根草,咬住。每當他心裡不安的時候他都要找個東西咬著。不過這樣的情況屈指可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