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聞瑜閉著眼睛,可腦海裡總是莫名地飄過一幕幕……其實他和秦盛相識不算久……應該說只有幾天,可這是怎麼了呢?
想到秦盛的壞笑,還有那次喝酒時貌似隨意地一攬,低沉地在他耳邊呢喃“可不是什麼刀兄”。
聞瑜刷地冒起了蒸汽,他猛地跳起來,結果冷不丁地撞到了洞頂,一個沒防備,暈了過去。
暈前,他模模糊糊地想——也好,先讓他逃脫這種怪異的想法吧。
洞裡終於安靜了下來。
許久,秦盛睜開了雙眼,眼神清明,全然不似剛醒,他四周看了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傷口,嘀咕道:“這個聞瑜,上了藥居然不包紮,到底有沒有常識……怎地就自個兒睡上了。”便自己把衣服撕成幾條破布,彆彆扭扭地給自己包上,再用力地打了個結。
秦盛“嘶”地一抽氣——真疼!!
☆、第二十三把刀
聞瑜是在一陣香味兒中飢腸轆轆地醒來的。
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剛抬起頭就感覺到脖頸一陣痠痛,僵了片刻,還是不情不願地坐起身——聞瑜不太想承認他昏得太死,昏著昏著連著一塊兒睡覺,結果落枕了。
“醒了?”秦盛抬起頭,坐在一堆快幾乎熄滅了的篝火旁,叼著不知什麼鳥的大腿含糊不清地道,“夠能睡的啊,一覺睡到大中午。”
聞瑜不太想搭理那個滿臉油汙的男人,只是實在架不住餓,盯了秦盛好一會兒才道:“……你在吃什麼?”
“這個?”秦盛揚了揚手中的骨架子,“山雀兒。”
哪兒的山雀兒能長這麼大……聞瑜抽了抽嘴角,慢騰騰地挪了過去坐在秦盛旁邊,“該不是那家人院子裡偷的吧?山雀兒……這體型怕是發福得厲害,倒像只家鵝。”
秦盛嗤了一聲,懶得理這人雞蛋裡挑骨頭的行為,嘴裡吭哧吭哧地嚼,嚼了好一會兒才抬頭,見聞瑜憋著一口氣似的看著他,頓時就瞭然了,“怎地?想吃?”
聞瑜臉色有些青,像是中毒了一般,秦盛也不願哄那莫名其妙的火氣——不知道源頭從何哄起?只要知道理由,他從來不吝嗇口舌,像昨晚聞瑜非讓他帶他去陳宅時他不就好好哄了麼?雖然是花拳繡腿的……可還是讓他打了好幾下呢!只是這聞瑜總和娘們兒似的發些怪脾氣,原因是啥總讓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自己卻又不是真的姑娘家,秦盛就不大願意寵著慣著了。
但也犯不著動怒氣。
他從那堆帶這點兒火星的木頭中翻找片刻,翻出一隻鳥大腿來遞給聞瑜,“喏,吃吧。”
也不知這秦盛從哪個野路子學來的做法兒,那鳥腿黑得像是煳透了,半點賣相也沒有。聞瑜嫌棄地覷著眼皮子底下的“肉”,頗為不願伸出貴手碰上一碰,“這還能吃麼?”
“我不正在吃?”秦盛挑了挑眉,“美人兒,你到底吃不吃?不要我就吃了,我還沒吃飽呢。”
聞瑜一把搶過鳥腿,“誰跟你說我不吃。”然後皺著眉頭盯了那“炭燒鳥腿”許久,做了好一番心裡建設,才不情不願地嚐了一口。
秦盛有些看不下去,心道我什麼時候為人做過飯?當下就不滿地挖苦道:“至於麼?我覺得挺好吃的,就是沒鹽,沒油……其實再來點孜然味道就很不錯了,可惜荒郊野嶺的沒有。再者我倆在逃狐媚的追殺,也不知道還有沒有人打算殺我。別說吃好吃的了,什麼時候能正大光明地去哪個城市都成問題——有的吃就不錯了。”
“我又沒嫌棄!”聞瑜瞪了一眼秦盛,“我說話了嗎?一個人在那兒放屁放得痛快?”
說罷狠狠地哼了一聲,好脾氣的秦盛也幾乎要氣笑了,倒是也失了鬥嘴的念頭,一個人啃得香。
一時間,山洞裡安靜得厲害,只有極其細微的咀嚼的聲音。聞瑜慢慢地啃著那隻不知是什麼玩意兒的腿,難得的安靜讓他有些無所適從。
他想,似乎和秦盛在一起的時候,自己總是處於一種一點就著的狀態,時時刻刻地覺得秦盛每一句話都是找茬兒。其實他雖脾氣暴躁,卻也沒到了這個地步——結果現在秦盛不稀罕理他了,他卻難受得厲害。
這是什麼毛病……
聞瑜下意識地瞄了一眼秦盛,秦盛只顧著吃,沒看他。
於是他又開始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只是看了一眼就再也管不住自己的眼睛了。他強迫自己擰過頭去,結果沒過多久又忍不住轉回來,一個人在那兒掙扎了一會兒,終於敗給了內心莫名的騷動,眼神開始若有若無地掃起秦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