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手掌緩緩的從柳無歡身體裡抽離,沒有人去看軟軟的癱倒在地的柳無歡,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個手臂還在滴落著血的男人身上。
明明還是一身妖嬈的紅色,明明還是那張精緻到妖冶的臉,可是所有人都有一種錯覺,這個人,已經不是剛才的小皇帝了……或者說,這具身體,已經換了一個靈魂。
“月……”楚天邪試探著呼喚了一聲,聲音裡帶著濃濃的不確定。
小皇帝皺著眉,擦拭手臂上的血,聽見楚天邪呼喚,便斜睨了楚天邪一眼,飽含著打量的目光,讓楚天邪有種從裡到外被看透的錯覺。
楚天邪臉色驟變,厲聲問:“你是誰?月呢?”
小皇帝唇角上翹,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我就是……月啊。”
——錚
長劍出鞘,直指小皇帝的頸子,楚天邪滿臉殺氣:“再問你一遍!月呢?”
小皇帝微微眯眼,眸子裡氤氳成一片濃重的墨色:“我最討厭被人威脅了,尤其有人用劍指著我!”
楚天邪咬著下唇,手中的劍堅定的指著小皇帝:“月呢?”
鏡玄澈一來到這裡,就看到這樣一幕,鏡玄澈無奈得扶著額頭,連忙攔住就要動手的小皇帝:“夜,這可是你弟弟的人,你別衝動啊!”
小皇帝,或者說是無夜冷哼一聲,還是散去了手裡積蓄的內力:“讓他撤劍!”
楚天邪猶豫了一下,還是收回了劍,面色冷峻的看著鏡玄澈,等他給自己一個解釋。
鏡玄澈突然就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難道說,這就是你男人,就是腦子有點問題,被刺激了就會認為自己是早就死去多年的月離痕?
“月離卿沒事,你不用擔心,現在柳無歡雖然死了,但是天邪宮內部動盪還是會不輕,我有事需要離開,過一段時間月離卿會回來的。”一腳踹開支支吾吾了半天,屁都沒放一個的鏡玄澈,無夜斟酌著說道。
楚天邪眉頭緊皺:“多久。”
“不知。”無夜實誠的搖頭。
楚天邪深深地凝視了一眼無夜,眼裡情緒複雜,卻沒了殺機:“我等。”
無夜是跟鏡玄澈一起走的,悄無聲息,不過無夜的離開,楚天邪是知道的,他對無夜和小皇帝的事,多少也有些猜測,只是那些猜測,都不是他能留下無夜的藉口……
本來就沒有愛過,不是嗎?用憐憫,和憐香惜玉的天性構建起來的假象,卻讓我,淪陷了……
趕往縹緲谷的路上,打發了絕殺閣的殺手們,無夜和鏡玄澈駕馬飛奔,還不忘聊天。
“也就是說,如今大半個江湖都在攻打縹緲谷?”聽到這個訊息,無夜一直皺的緊緊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了。
“不錯,不過現在縹緲谷外的,都是些小魚小蝦,真正的大頭,都在等,那些老狐狸,怎麼肯讓別人坐山觀虎鬥?”鏡玄澈撇撇嘴,很好的表達他對那些老狐狸的鄙視和不屑,卻全然忘了,他也是那些老狐狸中的一員……
“妖月公子回去了嗎?”無夜繼續問。
“回去了,聽說縹緲谷跟九幽殿差點打起來,就因為毒公子截殺妖月公子,聽說這事兒你也參加了?”一說起兩方快打起來,鏡玄澈立刻眉飛色舞,說完後還一臉遺憾,你說他們怎麼就沒打起來呢?多打死幾個多好哇!
不理會某個八卦心暴漲的心理變態男,無夜摸摸下巴,是不是該夜探一下縹緲谷?
兩個人騎著馬,一路飛奔,終於在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趕到了縹緲谷附近。
“到了,我們找個地方住一晚,順便探探訊息。”無夜在一家客棧門前停下,道。
鏡玄澈也下了馬,兩個人一起,進了客棧。
客棧里人很多,而且大部分都是混江湖的,身上的江湖味兒十足,這裡離縹緲谷還有一段距離,江湖人士就這麼多,看來縹緲谷目前的局勢,真的不容樂觀。
“掌櫃,要兩間上房,再置辦一桌子酒菜,快點上。”鏡玄澈扔給掌櫃一錠銀錠,道。
掌櫃一愣,很少見這麼大方的客人,再看鏡玄澈和無夜,怎麼看怎麼氣度不凡,隨即諂媚的點頭,讓小二把兩人領到靠窗的位置。
兩個人剛坐下,就聽到旁邊幾個人低聲的討論。
“聽說了沒,昨天青梧觀也來了,嘖嘖,青梧觀青梧道長親自出手阿,打的縹緲谷的人都不敢露頭了!”路人甲道。
“呸!不就是青梧觀嘛,一個二流都夠不上的小門派!打敗人家縹緲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