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刺蝟一樣面對自己。雲啟宇苦笑了一下,呵!果真無論是什麼都要在失去後才懂得珍惜呢!
這般想著雲啟宇雖然心中苦澀可是也明白自己這是在自作自受,想著雲寒汐有段瑾書照顧著,便伏案檢視一早送來的奏摺。畢竟他是一國之君,畢竟他的一舉一動都身系滄雲帝國的興衰。
日子就這樣波瀾不驚地過著,一個多月來雲啟宇還是如以前那樣照顧雲寒汐,只是雲寒汐無論如何也不願意讓雲啟宇近身了,無奈雲啟宇也只得總是遠遠地看著他。
雲啟宇只有在深夜等雲寒汐睡熟了的時候屏著呼吸悄悄走到他身邊,才能有機會接近他一些。這些日子云啟宇越發感同身受了,他總算是明白了以前雲寒汐總是這樣遠遠地看著自己的感覺了。這中有苦有甜,也越發讓雲啟宇明白雲寒汐究竟是如何待他的了。
一個多月來雲寒汐都只能躺在床上,只有最近些日子能扶著牆下地了。只是雲寒汐比以前更安靜了,幾乎都不怎麼說話,只有在見到張玄居和段瑾書時才會在他臉上看到些微的欣喜。
這日雲啟宇照例處理完公務就到雲寒汐臥房門外打算看看他,可是床上卻空蕩蕩的,拉住一旁的下人問道:“汐兒去哪兒了?”那下人回到:“回皇上,七皇子說出去走走,誰也不讓跟著。”
雲啟宇心一下子就揪緊了,他怕雲寒汐又作出什麼想不開的事情。想著便往竹林外邊兒走去,竹林裡還是大片大片的綠浪,可是地上卻鋪滿了雪,雲啟宇一直循著腳印走去,走到竹林的盡頭忽然眼前一片開朗。
遠處白皚皚一片,只有一株梅花臨著懸崖在寒風中怒放,而云寒汐就站在懸崖邊兒上正打量著那梅花。雲啟宇見著他心裡便鬆下了一口氣,見他穿得單薄於是放輕了步子走到他身邊,脫下了自己的外衫披在雲寒汐的肩頭。
雲啟宇本想立刻就轉身走開的,自雲寒汐又醒過來就不願意再見著他了,更不願意自己靠近他。可是雲啟宇剛想轉身,雲寒汐就側頭看著自己肩上的外衫,似乎才恍惚過來有人給自己加了衣。
雲寒汐嘴角翹起了一絲笑容,正欲轉身的雲啟宇一下子看呆了,他也不知道有多久沒有見過雲寒汐笑的樣子了。雲寒汐轉過頭,沒有拒絕雲啟宇給外衫反而拉了拉把自己裹得更緊了些這才道:“知道我這輩子聽過最溫暖的話是什麼嗎?”雲寒汐背對著他,聲音不大卻依舊那麼悅耳,彷彿就像是對著空氣在說話一樣。
沒有想到雲寒汐會開口,雲啟宇有些喜出望外,可是卻又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句話。而云寒汐只是頓了頓便又道:“以前有個人告訴我說,讓我別什麼事都自己扛,他說他會一直陪著我,以後他就是我的依靠。”雲寒汐的聲音裡帶著無盡的甜蜜和笑意。可是聽在雲啟宇的耳裡卻如這寒冬的風一樣,因為,他記得,那是他曾經給他的承諾。
雲啟宇還記得,那天是雲寒汐中了毒剛醒過來,看著自己始終都是一副怯生生的模樣,他還記得那夜自己胸口一直都是溼溼的,那是雲寒汐的淚。雲啟宇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只覺得心裡堵得慌。
正當雲啟宇不知所措的時候雲寒汐轉過了身來,唇角依舊帶著些笑意道:“父皇,您是我父親,生了我,而我救了您一命,我們就算扯平了!”雲寒汐說得很慢,可是字字都像是在敲打著雲啟宇的心。雲寒汐接著道:“從此以後我們毫無瓜葛,恩斷義絕。”聲音還是那麼溫柔,就像是情人節的噥噥細語一般可是說出來的話竟是如此殘忍。
雲啟宇被這話怔住了,曾經認為不可能會離開自己的人如今就要和自己形同陌路了。雲啟宇心裡止不住地慌亂。
雲寒汐直直地看著雲啟宇,目光裡一片坦然。他吸了口氣,從懷裡拿出了玉環又像曾經做過無數次的那樣放在手中來回摩挲,低頭看著這玉環雲寒汐道:“它叫‘痴纏’,是我無意中尋到的,裝著它的錦囊裡還留有紙條,上面寫著‘願有緣者得之,贈予所愛之人,痴纏一生。’”末了雲寒汐竟抬起頭看著雲啟宇笑了出聲,喃喃道:“痴、纏、一、生。”說完又是一陣輕笑可隨即竟揚起了手就將玉環拋進了身後的懸崖。
雲啟宇下意識地想要追過去,可是雲寒汐含笑看著他,緩緩邁著步子從他身邊經過打算回屋去了。
雲啟宇心頭一陣慌亂,轉身一把拉住了雲寒汐纖細的手腕,雲寒汐沒有掙扎卻也沒有轉身。雲啟宇擰著眉道:“汐兒,再給我一次機會可好?”雲啟宇從未如此求過一個人,可是隻要能挽留雲寒汐這些都已經無所謂了。
聞言云寒汐輕笑了兩聲轉了頭看著他道:“那這江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