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就當婁大將軍捨不得兒子嫁出去,下朝後,龍熙立即派人去問這事,算算皇帝在回來的路上,攔截一下,問清事實他們也好處理,豈料,龍燁換裝改走小路,就此錯過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謠言傳播的速度比風還快,早上的事,下午就傳到鳳太后耳裡,拜她懿口一句整個京城都以為皇家要辦喜事,其實鳳太后對婁靖雲的印象尚停留在多年前的一場春獵上,面如冠玉的少年郎長大成人後也不會差到那兒去,想像那副光景,自然而然脫口而出一句相配,話既出,覆水難收,有了太后一語,眾臣更加確信,不到兩天光景,京城如炸了鍋似的,每個人臉上都是八卦當道的表情,同時間,皇帝與婁將軍一事如火如荼迅速傳開來。
一入宮門深似海 19
知情的人有口難言,也不敢妄下定奪,要知道去的人可是皇帝本人,誰知道這三天會有什麼意外發生不成,等不到事情真相,也來不及阻止流言擴散,演變成當事人是最後一個知曉,喔,尚有一個遠在邊關的還不知情。
龍燁頭痛得要命,天下太平無事貌似也不是件好事情,閒到八卦當道,上至群臣下至百姓樂此不疲,此時此刻,他多少能體會六弟的心情,子虛烏有之事,實讓人鬱悶不已。
龍燁將在秋狩上的賭約一事說了一遍。
「如果……現在說這不過是謠言……會有人信嗎?」龍易支吾問道。
在場人互視一眼,心裡同時嘆一口氣。
眼前最大的問題是,該如何收拾殘局,既要做足皇家的面子,也要顧到婁家。
眾人沉默,在場的人皆知道龍燁為何目的去北疆,雖說這賭約是庫賀倫與婁靖雲兩人間的事,但是,難免無法多做聯想。
「說來也是朕太過貪心。」微嘆口氣,濟北一帶他早想拿下來,不可否認,這場賭約也是在他半默許下進行,為此,他還讓暗衛去動點小手段,只是,他人也有同樣的想法,腦筋動到他頭上,最後雖是平安無事,卻也造成現在這種局面。
四人面面相覷,也不知該對皇上這話說什麼,只能說優勝獎品太過誘人難以拒絕。
「若依目前情勢來看,皇上是認為庫賀倫有意將婁將軍調離北疆。」龍熙猜測,否則難以說明為何庫賀倫使這一計。
「不,朕倒認為庫賀倫只是為讓婁將軍難堪,他應猜想到我們不可能真讓婁將軍入宮,於是讓使節刻意向天朝問起婚期,不過,其中必有有心人推波助瀾,否則也不會演變到如此局面。」
「首要是該如何杜悠悠之口?」鄂太傅摸摸鬍子,眉心折成川字形,甚是苦惱,他們已失了先機,想將這事處理完美恐是考驗眾人大智慧。
「祖宗法制呢?」
「有鄂君一例,已是不攻自破。」龍熙回道,龍易臉垮了下來,撓著頭想想其他方法。
「就讓他嫁了!」
『什麼!』驚愕訝異聲同時響起。
龍燁咳了一下,力圖鎮定,方才失態的神情一瞬不見蹤影,然而,眼神不斷往婁大將軍方向飄去,似是難以想像剛才震驚四座的發言真是婁大將軍所出,畢竟,另一名當事人可是他的獨子。
「臣以為不如將計就計。」婁大將軍解釋道:「北疆一直是我天朝隱憂,現在的大可汗當初獨排眾議與我朝締結和平,其中有異議者不在少數,如今大可汗身體狀況不佳,正是他們的大好機會,臣認為庫賀倫王子只是一個契機。
與其費心探查不如請君入甕,他們既要天朝邊疆鐵塞出現漏洞,那就讓他們進來,一網打盡。」
「這不咎是個好提議。」龍熙喃喃道,抬頭對龍燁說:「皇上,臣弟贊成大將軍之語,我朝雖自七年前與北疆締結和平條約,可實際上仍是兢兢業業,即是知道北疆有二心亦待興兵之機,光在探查北疆情資便花上不少人力,更論屯兵邊疆,照理應減少軍備,但這七年來雖未增也未曾減,軍用支出勞民傷財。
臣弟知皇上一直希望除去北疆大患,如大將軍所說,倒不如將計就計,引蛇出洞以求一勞永逸大計。」
龍燁略是動搖,從國家考量面,這確實是好計,可……
「可是……子洛,靖雲不是你的獨子嗎?我天朝法規夫夫是不可離異的。」鄂太傅一語便問出龍燁最在意之事。
「追根究底,誰讓那小子輸了,願賭服輸,理應如此。」婁大將軍的思考相當簡單,婁子誰闖的誰去補。
龍燁心一驚,貌似這破婁子他也有一份,思量半晌,道:「就這樣吧!」不由得苦笑,這鴛鴦譜點來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