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了杯茶水讓他潤喉順氣。
解了喉頭的乾澀,青年穩了穩氣息後,才又道:“內傷已好了三、四成,真氣也已恢復些許……只要好好休養調理,餘下便只是時間上的問題了。”
“如此甚好。”
頓了頓,語氣一轉:“睡了好幾天,你肚子也該餓了吧?爹待會兒便讓人熬碗粥過來。藥材什麼的也已買好,有需要的話交代一聲即可。”
他對次子的醫術之高十分清楚,故有此言。
父親的照料與關切讓白冽予心頭一暖,甚至是有些鼻酸了……知是自個兒身子虛弱,連帶也有些多愁善感了起來。他忍下了一瞬間的泫然,輕輕應道:“謝謝爹。”
瞧他如此模樣,白毅傑心下雖更覺不捨,卻只是再次摸了摸他的頭。
“……還能撐一會兒的話,爹便讓東方煜來看看你吧?他十分擔心你的情況。如非給爹趕去歇息了,只怕如今仍不眠不休地守在這兒呢!”
“好。”
知道東方煜此刻想必又是滿臉的憂心急切,心下幾分歉意升起,神情卻已在不覺間柔和了幾分。
如此變化令白毅傑看得一陣欣慰。輕拍了拍次子示意他再好好歇會兒後,便自起身讓人熬粥和通知東方煜去了。
耳聽父親的足音漸遠,白冽予靜靜躺臥榻上,神情間雖仍維持著如舊的沉靜淡然,思緒,卻已飄向了那個脫序的中秋之夜。
這十年來,他還是頭一遭像那樣……完全忘了報仇什麼的同對方拼命。
倒不是說他憤怒得失去了理智――相反地,那個時候的他十分清楚,清醒到即使已身真氣早已耗得七七八八,還能夠精準而清晰地瞧出敵人的每一個破綻並順勢破解、傷敵……也虧得如此,才讓他在本就多處負傷的情況下還能以一敵二、重創敵人。
只是,那時的他心中惦著的,卻只有東方煜和父親的安危。
所以,才會那樣拼命地敵方、攻擊二人,而在耗盡真氣後險些送了自己的小命。
雖稱不上心有餘悸,可感覺著身上傳來的陣陣痛楚,那種“活著”的感受便格外鮮明。某種睽違已久的平靜與輕鬆,亦隨之於心頭擴散了開……
卻在此時,敲門聲響。知是東方煜,白冽予一個“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