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信鴿乍然飛近。
知道是屬下傳訊息來了,東方煜將之招下、解開了綁於鴿足之上的紙條。
紙條極小,上頭字句也十分簡單。可這短短字句所傳遞的資訊,卻讓他當場又是一怔。
白毅傑認桑淨為義女;婚約之事子虛烏有。
東方煜很清楚那婚約之說之所以會如此甚囂塵上,是因為擎雲山莊確實邀請了桑淨前往的緣故……可照這個訊息來看,難道擎雲山莊邀請桑淨的理由,竟是因為白毅傑有意收其為義女?
他並不這麼想。
收為義女不過是個“結果”。而中間的原因,只怕對半和那“子虛烏有”的婚約有關。
例如桑淨堅決拒婚。擎雲山莊方面為免面子受損,所以才祭出了這麼個……
罷了。
不論其間的理由為何,他真正在意的也不過是桑淨有無婚約而已。而這婚約既無,事情便也算是告了個段落了――至少,列將不會為此而黯然神傷。
雖說……心底,仍難免起了幾分失落就是。
為自己的情緒轉變暗感無奈,東方煜苦笑了下後,再次望向了窗外。
“列……”
喃喃喚出的,是那個牽繫了他所有情意的名。
***
由他一時“熱心”所引起的風波,便在父親將桑淨收為義女的情況下尚算順利的化解了。
獨坐書房內,暫時擱下了手中的筆,白颯予一聲嘆息。
他雖已認了淨兒這個妹妹,卻始終不明白事情到底哪裡出了岔子――冽常對著那個香囊發怔,不就是因為思念桑淨麼?眼下桑淨既已知其身分,兩情相悅之下就此成婚不是極好?為什麼兩人都對此決口不提,還搞出了什麼“義女”的。結果這個妹妹認歸認,淨兒對冽的情意依舊明顯,冽也仍不時望著香囊發呆……除非冽望著香囊是在想別人,否則他實在無法理解這一切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可、對著桑淨做的香囊思念另一個人?這也未免太奇怪了些吧?而且他也想不出有哪個人會讓冽思念若此的……
“總不會是東方煜吧?哈哈……”
白颯予為自個兒過於荒誕不經的想法而一陣乾笑。
冽隨著香囊發怔的模樣完全符合了所謂“相思病”的病況,又怎會是因東方煜而起?大概是他有點給搞混了,才會冒出這等亂七八糟的念頭……
“颯哥。”
中斷了思緒的,是熟悉的低幽音色。
白颯予微怔抬頭。只見白冽予不知何時來到屋中,正捧著些什麼靜立門邊……面上,還帶著教人為之迷醉的悅目笑意:“桑……淨妹之事,還多虧颯哥了。”
“不必客氣,這是我這做哥哥應盡的――”
有些暈陶陶的一句未完,便因弟弟接下來的舉動而乍然休止。
就帶著那麼樣悅目的笑,白冽予招呼似乎本就等在外頭的關於入內,主僕二人連手、將加起來足有四尺高的兩迭卷宗堆到了他桌上。
“這、這是……”
“颯哥既悠閒若此,想必是不介意為冽予分勞了……你說是吧,關陽。”
“二爺所言甚是。”
“既是如此,這些就麻煩颯哥了。”
無視於兄長一瞬間鐵青了的臉色,白冽予總結般的一句罷,已自轉身同充作搬運工的關陽兩手空空的離開了書房――
“天啊!我究竟做錯了什麼!”
好半晌後,擎雲山莊大莊主的書房裡傳來了一聲近乎悲慘的叫聲。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