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鳳鳥以致辭,恐他人之我先……文然,我只恐他人比我先,再也不想他人比我先。
一股劇烈的疼痛從百會穴處激盪開來,呵,情裂情裂,真是好毒辣的情裂,一動情便如此厲害,弋傾文強行壓下氣海穴內的真氣翻騰,這是他第一次動用風析的內力去壓制自己的真力。清風嘆下捲心法,內功至柔至陽,和煦如風,弋傾文蹙眉呻吟,忽然轉過頭重重地吻上施文然,長舌入侵,霸道至極,不再溫存,不再體貼,只剩下遵從原始慾望的那份感情,彷彿先前的柔情呵護只是剛剛開始,此刻終於再難壓抑那份自始至終都存在的絕望……如果今天,施文然放開了一切,那麼他弋傾文又何嘗不願丟開一切。
施文然聽不清他在吟歎什麼,也無法聽懂……可是卻聽清了那句句字字中的深情,然後被他突如其來的激烈吻到幾乎窒息。弋傾文不停地吻著,越吻越深,越吻越沈,靈巧的舌在他口中肆意翻攪,一次次刷過齒列,引起施文然不住地顫抖,弋傾文沈沈一嘆,“文然,文然……”吻到動情之際,弋傾文甚至含著施文然的舌慢慢的吸吮,兩人口中唾液隨著激吻緩緩溢位嘴角,酒香瀰漫得人心神俱醉,弋傾文才終於鬆開了口,側開了唇舔去那些潮溼的痕跡然後一路延下,來到施文然光滑細膩的頸項,“意惶惑而靡寧,魂須臾而九遷……願在衣而為領,承華首之餘芳……”激狂的吻漸漸平息,重又變得溫柔寧靜,弋傾文一點點舔去他鎖骨之間細密的汗水,然後抬起那雙春華流光的眼,輕輕念道,“願在發而為澤,刷玄鬢於頹肩……願在竹而為扇,含悽飆於柔握。”
慾望排山倒海而來,多想把這個人揉進身體,化進自己的骨血裡,是他一個人的,只屬於他一個人的……施文然,真的有朝一日,你會是隻屬於我的嗎?
伸手去撫摸那張令人既憐惜有心痛的臉,弋傾文深深吸了口氣,想要平復急速流竄的情慾,卻看見施文然低下頭低聲喘著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
每一次,只要被這一雙眼睛所凝視,弋傾文就有種被逼退到懸崖邊的無力感,這雙眼睛近看溫情實則深藏著一股狠心,一旦冷漠起來風雪難侵、冰霜不敵,讓人沒有辦法前進一步,而退一步又是萬劫不復……
弋傾文忽然自嘲一笑,人一但看到了希望,便開始奢求,開始奮不顧身,忘卻一切……今日得他一次相信一次原諒,再不奢求,再不該奢求。心中陡然漫出一陣悲傷,肺腑一緊胸口一疼,還不待他反應過來,一絲明豔的血絲已經從唇邊蜿蜒而下,滴在了施文然伸出的手心中。
“弋傾文……”看著手中鮮紅的血跡,還帶著溫熱的溼度在手中慢慢滲開,施文然慢慢抬起頭看著他,眸光掠過痛心,只怔然看著眼前這個人,喃喃一句質問,“你還要瞞我多久,你要瞞著我到什麼時候?”
弋傾文狼狽地轉開頭,退開一步,連連輕咳幾聲,才說道,“你知道了……”血擦過他長髮如絲,沾染在蒼白的臉上,一種驚心動魄的妖豔就這麼硬生生闖進了施文然的視線裡。
“我不該知道嗎?還是你覺得應該瞞得更好點……”施文然狠狠一握手,血絲被握出了掌心滴落在地上,“弋傾文,我施文然真就那麼好騙嗎?!”
我就真的這麼好騙麼?是不是你覺得什麼都不告訴我,把最好的東西放到我面前,然後轉個身就去獨闖唐門,然後身中巨毒,再假裝什麼事都沒有地站在我面前,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必知道……
“不是的,不是的!”弋傾文突然大喊一聲,一步踏前伸手將施文然緊緊攬在胸前,“我不想騙你,我永遠永遠都不想騙你,可我也不想讓你就此可憐我!我不需要你可憐,也不需要你同情,我要的是你施文然真真切切的對我動心,對我喜歡……你聽明白了嗎?而不是因為我同樣闖了唐門身中情裂,以此來作為籌碼,讓你來感激我,讓你覺得對不起我!施文然,我不需要!我不稀罕,你懂不懂?!”這是他自尊,這是他的驕傲,他可以為施文然放棄一切來換他今天一句原諒一句願意,可他不要這一切看起來像是施捨,看起來像是一場做戲。
“我說過我會等你,等你給我機會,等你願意讓我愛你……無論多久,我都等得起,可你不能因為我救過你,你便這麼來回報我……施文然,你不能因為我中了毒,便這麼放低身段來遷就我……你不能的,你知不知道,你不能的……”弋傾文緊緊圈著他,一點一點收力抱緊,“情裂”引起丹田中的兩股內力相互衝撞起來看,劇烈的感情波動令他如畫的眉目印染出一抹深刻的痛苦。
你不能的,如果你要因為我所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