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耳邊,他走在前方,聲音便傳到了後頭,而直等到佛奴走過,他都覺得那笑聲還在身後繚繞著,他第一次覺得一個人的笑居然可以比哭還讓人難過。
“若真是血海深仇,到也罷了……我在他面前一刀了結了自己,也就什麼都還清了,怕只怕,他根本不要還,因為就算是把命還了給他,也抵償不了我當年對他的辜負,我只怕他不要還,卻恨著我……”
所謂的恨如果有所謂的方式和途徑去還,對唐紋染而言可能還好過一點,他只覺得似乎自己現在做盡一切,都已經彌補不了,也彌補不到。那些傷害和絕望經年累月根深蒂固地盤踞在曲晚楓心裡,曲晚楓曾對他說不恨,可是又怎麼可能?天性涼薄的他愛一人銘心,若是被辜負被丟下,想必隨之而來的恨也是刻骨。
怎麼能忘、怎麼能忘……他尚且都忘記不了,曲晚楓又怎麼會忘。
“我只怕他報復我……”唐紋染在密道的盡頭停了下來,手摸上冰冷的石壁,一直摸到最右方下處的一處凹石,握住然後用力旋轉了一下。
“我只怕他用傷害自己來報復我,報復我辜負他這麼多些年……那麼、這麼多些年的辜負,我還要用什麼來還,我到底還能怎麼做才能讓一切回到起點,那些失去的還能挽回嗎,那些錯過的還能糾正嗎,那些他給我的情我還有資格再問他要嗎?”
他說了一連串,忽然失笑地搖了搖頭,彷彿覺得自己這一番期盼是多麼地可笑,越說邊越覺著是一個痴人在說著一場可望而不可及的夢。
“罷了,罷了……”他終是嘆了口氣,緩緩道,“走到今時今日這個地步,我還有何臉面對你們說這一些,還不如、不如留著這口氣,去見他,哪怕……”
哪怕什麼唐紋染沒有說下去,可是佛奴覺得他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