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是吧?”令人出乎意料的是,那個叫阿成的人說話居然還滿不在乎。
“你就別瞎攙和了,告訴你,那個被押來的人,就是皇上那個男寵了。”
“啊?你你、你說什麼?”
“你不知道?”口氣裡頭帶著點不可思議,“現在整個南安,只要有頭有臉點兒的,與皇室帶點宗親血緣的,都知道了。”
“知道什麼?”莊子明還是不太清楚,厚著臉皮繼續問。
“就前陣子吧,好象這個男寵跟人私奔了吧,聽說皇宮裡殺的是一片血流。”小道訊息雖然不可過信,可是到底空穴不來風,總有那麼點兒可信的。
“現在關的就是那個私奔了的男寵了,似乎皇帝很寵他,哎……煩麼也真是煩的,不就少了個男寵嗎?皇帝要啥沒啥?也不知道我們這些底下的多累?”
最後那幾句說得有些輕,估計是怕被聽了牆腳,畢竟這話大逆不道。
“你知道不?這次連近衛軍都出動了,就為抓他,所以你別管這事了,反正就是個男寵,哼,天生的下賤,管他們裡頭做什麼呢?”說完還諷刺地哼了口氣,一副死活不關我事的調調。
“有、有這事兒?”莊子明被驚得不小,口舌打結,“謝,謝謝阿成啊……”經他這麼一說一解釋,方才那隱約想要幫忙的心,熱誠在瞬間熄滅了。
他只是個小到不能再小的看門衙役,沒有資格插手過問,事情這麼一巴拉下來,他能做的就只能是冷眼旁觀。
因為這不能怪他,因為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這段對話這倆人說起來似乎並不算什麼,可是裡頭聽著的倆人,卻同時沈下了臉。
首先就是樓挽風。
靠,該死的,我就這麼倒黴嗎?!他不過靈機一動隨意想到的法子,結果還真成了個男寵了?這他嗎的也太巧合了吧?他痛心疾首地在心裡大罵:你他嗎到底是誰啊?哥哥我跟你長了這麼張同樣的臉可真是倒盡了十八輩子黴了!你什麼不做你去做個男寵,你什麼不干你去幹個背地勾搭人,你什麼不弄你去弄了一出亡命私奔!你知不知道你丫的把我給害死了!!
樓挽風這次是真的要流淚了,而且流的是最真情最悲催的淚。
他原本是打算犧牲一下自己的名聲,然後好把陸寒給搞出去,這樣可以來個裡應外合,他相信陸寒這個人不會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一個人在外頭總比兩個人在裡頭好,而最好的方式就是博取別人的同情。
結果偏偏事與願違,他人生第一次出賣色相結果現實告訴他,他原本就是個出賣色相的……哦不,是那個和他長著張同樣臉的人出賣色相!
不過絕望歸絕望,腦子還是好使的,樓挽風悲催過後推翻了之前所有的想法,開始重新盤算。
然後就是陸寒。
只是他沈下臉的原因比較不同,他只是因為一句話。
那一句話就是,“天生的下賤”。
這讓他在一瞬間有將外頭那個叫阿成的人撕成碎片的衝動。
他抬起了眼,直直地看著樓挽風那張熟悉的臉,心中掠過一陣傷痛。
就在這一剎那,他情難自禁地,將樓挽風,當成了他。
他不是一個下賤的人,不是……他是這個世界上,自己見過的,最心性高潔、純真善良的人。
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只是因為自己受風樓主之命跟隨保護紋染少爺。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他知道了,這個人,就是紋染少爺心中最深也最刻骨的牽掛。
陸寒慢慢閉上了眼,似乎還能聽見那人曾對自己說過的,所有的話……還有那些,讓人永遠無法抗拒的,所有的笑容。
然而事到如今,這一切卻都已成了一片雲煙,只剩下殘缺的影象,好讓他在此時此刻還能夠懷念一下。
當他再睜開眼時,呈現在他面前的……只有一張同樣的臉卻並不同樣的容顏。
名隨清容天際流,身處花落月明中。奈何千楓鎖千愁,一曲秋晚染盡紅……陸寒想起了紋染少爺曾為他作出的詩句,一向性情堅忍的他,忽然落下了一滴眼淚。
樓挽風被蒙著眼睛,當然看不見陸寒的神情。
他心下數個念頭閃過,一遍遍衡量著,一次次算計著,終於他有了個勉強能算個辦法的辦法。
而這時,莊子明也走了進來,手裡重新端了碗米粥,只是再看樓挽風時,眼底已帶了抹說不清的神色。
同情還在,憐惜也有,只是當聽到他的身份還有事蹟時,之前強烈的心疼卻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