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朝後,韓子簫跟在攝政王褚慕卿身後,一直到了宮門口,韓子簫一個箭步上前,攔在攝政王面前,拱了拱手,“下官見過王爺。”
褚慕卿輕飄飄倪了他一眼,別有意味道:“韓大人不是說要與本王保持距離,如今這距離可是近了?”
兩人相距不過一步,韓子簫往後退了兩步。“下官失禮。”
褚慕卿看他真往後退了兩步,臉色難看,“有話快說,本王還有事要辦。”
韓子簫道:“昨日王爺派人送了禮到府上,下官受寵若驚,特來向王爺道謝。”
“你於本王有恩,那些不過是謝恩的一點心意,你不必謝。”褚慕卿意欲往前走,韓子簫擋著不走,“怎麼,還有事?”
“下官只是想提醒王爺,那藥還要繼續服幾帖,以免毒素殘留。”
“本王知道了。”
韓子簫對他拱了拱手,“下官的話說完了,王爺既然有事,下官便不打攪了。”
褚慕卿繞開他,往轎子的方向走。
韓子簫在心裡嘆了嘆氣,沒想到褚慕卿還是老樣子。還以為他昨日遣人送了禮,態度也會有所轉變,果然是自己想的太美。
坐在轎子上,韓子簫思來想去,實在不知道到底是如何得罪攝政王的。現在這個狀況,別說做他的親信打探的一舉一動,就連跟他說上一句話都難。
那日午後,韓子簫進宮面聖。領路的太監說,皇上在允和宮等著。
允和宮韓子簫再熟悉不過,那裡曾是褚慕卿身為皇子時的寢宮。
領路太監將韓子簫帶到後,便退了下去。褚瑞宏站在荷花池邊,負著手,韓子簫走過去行禮,“微臣參見皇上。”
褚瑞宏轉身看著韓子簫,眉眼帶笑,“你來了。”
韓子簫左右看了看,“皇上今日怎的這般好興致,想起要來這。”
褚瑞宏往前邁了幾步,“這個地方朕曾住了七八年,有三年還是和子瀟度過的,每每來此,都有許多回憶。”
韓子簫道:“眼下不是更好,何必要回憶?”
“但回憶裡總有些東西,是眼下沒有的。”褚瑞宏過去牽起韓子簫的手,“子瀟,今日陪朕四處看看這允和宮罷。”
“好。”
褚瑞宏與韓子簫並肩遊允和宮,有些東西與八年前一模一樣,甚至連擺放的位置都不曾變,有些東西,則變得面目全非。
庭院裡頭的花草樹木長得越發繁盛,此時枝頭正開著幾朵小紅花。
褚瑞宏看著那枝頭的幾朵小紅花,突然道:“幾位朝中大臣上書,要朕填充後宮,太后也有此意。”
韓子簫聞言,唇邊露出一絲笑,“皇上也不小了,也該是時候了。”
褚瑞宏無奈苦笑,“朕也曉得,身為帝王,這事逃脫不得。”
韓子簫問:“皇上可有中意的?”
褚瑞宏看著韓子簫,“有,但朕卻不能得到他。”
韓子簫臉色僵了僵,褚瑞宏突兀地笑了一聲,“說起來,子瀟比朕還要長兩歲,卻還未成家立室。”
“家裡頭的爹孃倒是催過,但微臣剛入朝廷為官不久,根基不穩,暫時還未考慮。”
褚瑞宏道:“你樣貌出眾,且是名門之後,科舉探花出身,文武百官府上有待嫁千金的恐怕都盼著你做他們的乘龍快婿。”
“皇上說笑了。”
“朕可是說認真的。”褚瑞宏深吸一口氣,“你娶妻是遲早的事,就像朕立妃納後,也是遲早的事。”
韓子簫聽出了褚瑞宏話語裡的無奈,“皇上不想?”
褚瑞宏停頓了許久,道:“不是。”
褚瑞宏揉了揉太陽穴,“今日早起,有些困了,朕記得書房裡置了一張矮榻,子瀟陪朕進屋裡小憩一會如何?”
“正巧,微臣也有些累了。”
褚瑞宏與韓子簫一同進了書房,書房果真有一張矮榻。他們以前常在這張榻上一塊午睡,起來後,繼續在書房裡習字看書。
褚瑞宏和衣躺了上去,對著韓子簫道:“子瀟,你也上來。”
韓子簫和衣躺了上去,與褚瑞宏並肩躺在矮榻上。褚瑞宏道:“明日,繡女圖便會送到朕這邊來,到時候,子瀟,你幫著朕來挑挑。”
“好。”韓子簫應道。
褚瑞宏翻了個身,側著身子面向韓子簫,“子瀟可聽過一個故事?”
韓子簫道:“皇上可以說來聽聽。”
“這故事說的是一位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