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他的靠近讓上官影月顯得有點彆扭,畢竟是在他的屬下面前。他移開了一步然後向琥珀他們看去,也就在這時看到了楊尚跟桂忠義抬著張月龍的屍體往後屋走去。
「這……怎麼了?」難道是在他離開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
「怎麼了?」琥珀突然冷笑出聲,「上官公子,我想你比誰都更清楚是怎麼了!」
上官影月聽後立即神色一變,他也不再說什麼,只是冷冷的看了琥珀一眼之後就轉身要走。
「站住!」琥珀大聲地喝住了他,「你心虛了嗎?」
「琥珀!」唐炎慈顯得很是不悅,於是開口阻止道,「你給我冷靜一點。」
而琥珀卻仿若未聞,只是仍用帶著恨意的目光瞪著上官影月,自顧自地往後說了下去。
「你的手段是騙不了人的,上官影月。故意不要安世清派人護送上官落夜回摘星館,其實你只不過想以此為藉口自己一個人出去,利用這個機會殺了正要從摘星館回來的月龍,當時上官落夜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而雪落山莊內的所有人都聚齊在酒宴的堂廳內,在這段時間裡離開過的人,除了月龍……就只有你!」
「就算是那又如何?」上官影月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仍然維持著慣來的冰冷口氣,剛才看到弟弟發作時的那痛不欲生的樣子,讓他的心裡難受到了極點。所以現在面對琥珀的疑質,他根本沒有多作解釋的心情。
「殺人償命你總該懂吧。」琥珀注視著他的舉動,然後手輕輕地放在了隨身的配劍上,看來是要準備動手。
上官影月美麗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殺機,卻仍然緊盯著他靜靜站立。
「夠了,不可能會是他的!」唐炎慈的聲音打破了這種僵持的氣氛,他擋在上官影月的前面,樣子已經顯得有些不耐,「不要讓我再說第三遍,注意你說話的語氣!」
「那麼,今天的事又該怎麼解釋?我一直注意著當時所有人的行動,整座山莊的的人全部都在場,難道還真的是怨鬼殺了月龍嗎?證據確鑿,王爺為何要如此袒護他!」琥珀目視著他,臉上浮現出深切的絕望與憤怒,「月龍跟何九他們一直追隨在王爺的身後,出生入死這麼多年,竟然就抵不過這麼一個滿手血腥的兇手!」
「你太讓我失望了,琥珀。」
「對王爺來說,下人……終歸是下人對吧……」他臉上的憤怒漸漸被悲傷所代替,聲音隱隱有些發抖。
「好了,今天到此為。」唐炎慈卻不帶感情的聲音將他的話截斷,「你給我回房去好好反省,在離去雪落山莊之前都不準出來!」
琥珀慢慢地看著他,然後露出個慘淡的笑容,「是,王爺。」他跪了下來,低聲說,「屬下……遵命。」
為什麼心裡這麼絕望呢?他問自己。本來從許多年前開始,他就沒有抱任何奢望的。
唐炎慈泡在熱氣騰騰的浴池裡,修長結實的身軀在熱水的煙霧裡裸露。頭髮溼溼地貼在頸間,習慣性背靠著浴池的邊緣。
而跟著他走進來的上官影月卻站在一旁,月色與燭燈竟交替將他們的身影投射在了一起。
他倒是有些覺得錯愕,從來沒有看到過唐炎慈像剛才那樣生氣的樣子。本來是他與琥珀之間的對持,結果到後來卻變為了他們師徒之間的矛盾。
「看夠了嗎?」唐炎慈出聲結束兩人之間的沉默。從他脫衣服到泡進來他就一直站在旁邊。
「你……」沒料到他竟然冒出這麼一句沒正經的話,上官影月勉強才能忍住轉身就要走的念頭,「我是有話要問你才……」
「我又不介意。」看到他彆扭的神情,唐炎慈竟然笑了出聲。
「你為什麼要那麼做?」上官只好裝作沒聽到,再跟他扯下去只有沒完沒了,他越顯得生氣也只會越刺激他。
「那麼你又覺得我應該怎麼做?叫他殺了你出氣嗎?」唐炎慈抬起頭,不以為然地說。
「你真的不懷疑?如果殺死你屬下的人,真的是我,你也是這般泰然?」
確實他是在酒宴中唯一離開過的人,只是這一點就足以將所有的疑點都指向他,琥珀的懷疑也是合乎常理的。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你現在起碼已經死過兩次了。」
他用手抹去臉上的水珠,神情自若地說道。卻讓上官影月心裡頓時一陣寒意,確實,他曾經有兩次都因為聞了薰香而沉睡過去,在那期間如果他要動手的話,自己根本毫無知覺。
他就這麼再度陷入了沉默,只聽唐炎慈在繼續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