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似乎比初見時少了幾分爽朗的神色,滿面陰鬱。
但是能見到他,離宵還是非常高興,高興得幾乎忘了自己不久前才向葉飄發出了堪稱奇恥大辱的江湖姦殺令。
“葉兄,你來了。”離宵端了兩杯酒,一杯自己拿著,一杯則親自送到了葉飄面前。
葉飄回身看了眼這院子,一個離宵的手下也沒有,似乎對方並未防備。
他轉頭盯住離宵,眼裡露出些許兇戾的目光。
“常醉侯,廢話少說,我是來殺你的。”
離宵一笑,旋即輕嘆了起來,“人都說常醉侯心狠手辣,我卻沒料葉兄你也是狠毒之人。”
他的話音剛落,葉飄的劍已經出手了,依舊是秋風掃落葉之勢,竟沒有沾到疾步後退的離宵半片衣角。
離宵邊退邊飲著杯中的酒,退到牆角時才騰空起一躍,避過葉飄的劍鋒。
薄暮時分,凌雲鋒頂颳起了風來,帶著幾縷寒霧的冷風吹過,離宵的衣袂飄揚,玉冠金簪下的容顏似有幾分寂寥之色。
他望著仍對準自己舉起劍的葉飄,薄唇微張,卻不知該說什麼。
葉飄行走江湖二十餘年,仗義行俠,對大奸大惡之人必是絕不留情。離宵為了逼自己來找他,沿途派出刺客索命,又枉害了不少無辜,如今在葉飄心中早就是個奸惡卑劣之徒。
他曾發誓見了離宵,定然痛下殺手,可他現在竟發現自己看見那男人露出這份寂寂的神色,手中的劍竟有些不聽使喚起來。
飄零劍法的精髓便是無情,唯有無情方可制敵,而不是受制於敵。
葉飄閉上眼拋開雜念,睜眼時目中已積起濃厚的殺意,他挺劍便刺,劍勢比之剛才已不知兇猛了多少倍。
“好漂亮的劍法……”離宵輕揚唇角,閃避著葉飄暗藏殺機的每一招。
葉飄並不做聲,只是專注在自己的招數上,漸漸地他的眼中便只有一個必須殺死的物件,而非昔日和他暢飲談歡的知己,更不是幾個月前那一夜與他纏綿悱惻的情人。
方鴻飛看見葉飄的第一眼,就覺得他這個男人骨子裡藏著一份狠毒。
雖然人人都說飄零劍行俠仗義,但是同時坊間也傳飄零劍對敵人實在太過無情。
如今常醉侯已儼然是這個男人的敵人,他不敢想葉飄會為了要取自己主人的性命使出些怎樣的手段。論武功,自家主人或許和葉飄不相上下,但是若論情義,動情的那個又怎麼肯取對方性命,而無情的那個自然不必顧忌一切。
那麼的話……
方鴻飛痛苦地聽著院子裡傳出的兵戈之聲,慢慢握緊了拳頭。
葉飄和離宵已經拆了幾百招,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