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氣。
何意說:“你說讓聶措和他一起去南國是怎麼回事?”
樓安世說:“聶文均一死,聶措會和聶追爭什麼嗎?應該不會,我猜他的處境會很不好,到時可以讓他去幫肖侃忙。”
何意看著窗外,“你的算盤打得不錯。”
“還行吧。”
沒開多遠,又看到路邊站著個人,是刑揚,他看到他們來了,便走到路中間。
何意讓司機停車,開啟車窗,“有事?”
刑揚說:“你這是要去機場?我送你。”
何意開啟車門讓他上車。
樓安世抱怨,“三個男人排排坐?也不嫌擠。”
何意說:“明戈不放心世子,讓你替他來看看?”
樓安世插嘴道:“別說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和你說話?”
刑揚瞪他。
“真的是?啊,恭喜!”樓安世燦爛一笑,“你的前途很光明,要加油哦!”
刑揚暴走,何意忙按住他,等人平靜後,才鬆手,並偏頭拭了拭額頭上的汗,這動作讓他看起來還像樓安世以前認識的那個何意。
樓安世笑說:“辛苦啦。”
何意對刑揚苦笑,“其實不是你來保護他,而是得我來保護他不被你意外傷害吧?”
刑揚衝動過後,也有些不好意思,咳了幾聲後說:“好端端的,怎麼連你也走回這條路上來了?”
何意說:“什麼?”
“這條堆滿槍、子彈、鮮血、死人和噩夢的路。”刑揚說,“我本來很羨慕你不用再經歷這些。”
何意說:“如果擺脫不了噩夢,那做什麼都沒區別。你怎麼知道我會經過這裡?跟著肖侃的?”
刑揚說:“我不知道你在這裡,明戈讓我到這裡來等你,告訴你你的人已經安全了,然後送你到機場,看著你上飛機,然後帶這位少爺回家。”
何意思索著道:“我覺得我應該讓世子陪我到目的地後,再讓他走。”
“別這麼多疑,沒人在你的飛機上做手腳,要不你讓他走,我上飛機陪你飛一趟。”
何意說:“讓我考慮一下。”他的確不太敢帶樓安世亂跑,他曾見過對方豎著去名沙,然後橫著回盧蘭。
機場,何意下車後,快步走到遠處的一輛車旁,敲敲車窗,車窗滑下後,他看著裡面的人,“我知道你會等在這裡。我總覺得有人在後面跟著我,但每次一回頭,看到的都不是同一輛車。你是不是叫了一個車隊的車輪番跟著我?”
坐在車窗位置上的是沈鴛,她手上拿著槍,再往裡坐的才是明戈,他半閉著眼,“你想多了。”
何意笑說:“反正也沒差,有那隻漂亮的玻璃花瓶在我車上,你敢怎樣?”
明戈沉默不語。
何意也跟著沉默了一會,然後說:“沈鴛,我走了,再見。”
沈鴛面無表情地微點了下頭,“再見。”她覺得自己被何意騙慘了,但現在又不能對他開槍,忍得都快內傷了。
最終,何意真讓刑揚去送他了。
樓安世仰頭看著天上那隻小小的飛機飛遠,好麼,都走了,他怎麼辦?要自己走出這個寬闊的機場?他真的不想走路。
“上車。”
樓安世回頭,看到有輛車跟在他身後,明戈正坐在後座上看著他,前座也有人,是沈鴛和另一個人。
“你來得很及時。”樓安世上車坐到明戈身旁,摸摸他的額頭,又摸摸他的臉,“醫生讓你出院?”
明戈說:“我說服了他。”
樓安世笑說:“他怎麼做醫生的?說服病人是醫生該做的,怎麼反過來了。”
明戈說:“我很固執。”
“哦?讓我來試試能不能說服你。”樓安世猶豫一下,握住明戈的手,挺涼的,“算了,還是回醫院再聊吧。”這裡沒有急救室,而且沈鴛臉色陰沉地坐在前面拿著槍。
明戈微微一笑,“不必,你說。”
樓安世想了想,“很多人會把人生比做一場宴席,如果是這樣,那我就是個一定會早退的客人,很多菜我等不了,你可以當我是不得不去趕下一場宴席。”
明戈點頭。
樓安世說:“你給我的感覺是你可以為了我放棄還沒上的那些菜,跟我一起退席。別為了我,我不想要這樣。”
明戈說:“能把你比成菜嗎?我願意只吃一道菜,也要被譴責?”
樓安世笑道:“要的,因為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