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抽菸,除非遇到特別不順心的事兒。
“蕭哥,不是你想的那樣。”
“行了,那小畜生昨天到我這裡鬧過以後,我一夜沒睡好,你知道為什麼嗎?”蕭哥狠狠吸了兩口煙,香山不做聲。
“不是因為你們這些破事兒心煩,香山,你說的那個人,他就是顧汐?”
香山愣了愣,他以前在監獄裡只是跟蕭哥隱隱約約提過這件事,但是沒說那個人是誰,更沒有任何描述他身份特徵的話,這時候聽到這句話,不啻於一道驚雷炸過耳際。
“蕭哥,他……”
“你說你新找的工作,就是在他公司上班?”蕭一鳴提高了音量,一雙滄桑的眼望著香山,裡頭有不解,失望和無奈。
“香山,我知道沈斌不好,你跟他分開是應該的,蕭哥支援你。但是顧汐,你在他身上栽過一次跟頭,還能再來第二次?”
香山搖頭:
“蕭哥,我跟他只是上司下屬關係,不是你想的那樣。”
蕭一鳴彈了彈手裡的半截香菸,菸灰落在地板上,他看了半天,然後笑了:
“香山,你老實告訴我,難道這次重遇,你就一點沒動心?好幾次我跟你嫂子打電話給你,半夜三更的,旁邊還要男人的說話聲,難道不是他?”說完又嘆一口氣:
“我以為你心裡有譜,怎麼還是被人家牽著鼻子走?不錯,顧汐確實有身份有地位,也沒結婚,你跟他沒什麼不合適,我也沒資格數落他。但是香山,你要明白,你跟他的差距已經不是一天兩天。更何況他能拋下你將近十年,再來一次又怎麼樣?你還敢再相信他?你們年輕人總是憑感覺做事,關鍵時刻也該聽聽我們老傢伙的意見。”
香山等蕭一鳴都說完了,才道:
“蕭哥,我沒有跟他在一起,之前是因為公事,不得不在他家趕了幾天工,不然我後來也不會託您給我找房子。”他停下來,看著蕭一鳴繼續說道:
“我一開始呆的工廠被他們公司收購了,之前簽了約,所以暫時還不能離開,我已經跟他說過了,等合同一到期,我就離開,到時候找份新工作,重新開始。”
蕭一鳴低頭喝茶,其實已經有些動搖,將信將疑了:
“你自己心裡有數就好,我也不是讓你一定要離開他們公司,畢竟現在找份工作不容易,何況你這種情況。香山,你要清楚,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不能沒有底線。如果你自己把握得住,留在他們公司也未嘗不可。”
香山點頭:
“我知道,蕭哥您放心。”
“好了好了,吃飯時間到了,兩個人有什麼話晚飯結束再說。”胡蝶大概知道氣氛緩和許多,他們倆該談的也都談得差不多,特意過來用吃飯做藉口,幫香山解圍。
“多吃點菜,你平時沒時間做,讓你過來吃飯又不肯。”
香山被熱氣燻到了眼睛,眼眶裡都溼潤了。
“謝謝嫂子。”他知道蕭哥蕭嫂是為自己好,在這個世上,能這樣全心全意站在他的角度為他考慮的,香山實在想不到別人了。
周禮的生日香山沒去,但是他一直在酒店樓下,坐在路邊小吃店裡,看到顧汐,還有老師的其他得意門生,他們在大門口握手,然後一起進去。
場面比他所能想象到的還要大得多,許多記者堵在門外,想要趁名人經過的時候採訪其中一兩位,當然如果能直接採訪到周禮,是最好不過的,老先生一輩子致力於應用物理的研究,在學術界成績斐然,多次得到幾位黨中央領導的接見。
幾十位老師的得意門生聚集在酒店大堂裡,周禮到的時候,他們又都出來,顧汐和另一位師兄將老人從計程車裡攙扶出來。
周禮看到酒店門口這麼多人,下意識看了看腕上的手錶:
“我遲到了?”
老先生一輩子教書育人,不管嚴寒酷暑,總是第一個到教室,準備好一切上課事宜。有一回因為天氣實在太冷,上課又早,只有3個學生過來。他依舊平靜地寫完滿滿一牆板書,然後神態自若地講課,一百個人或者一個人,對於他來說,只要有學生願意過來,都是一樣的。
那三個人,其中就有顧汐和香山。他們進教室,發現彼此,只是相視一笑,然後又繼續專注聽課,這種少年心情是再也不會有了。
香山又繼續看過去,顧汐扶著老人往酒店走,周圍被保安攔了一圈,他們說了什麼,香山始終聽不到。
“怎麼會,老師您來得剛剛好,是我提早通知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