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擋路的飯桌,咣噹伶仃的灑了一地。
“越,別這樣”顏修文站在原地朝邵越喚到。
邵越回頭給他一個安心的笑意,轉頭的瞬間凝眉,“我們是夫夫,你認也好,不認也好,終歸是你自己的事兒,我帶他回來,不過是想讓他安心,而不是讓你們對他呵斥!”
“你、放肆!”從門外匆匆趕回來的顏家長子,也就是所謂的顏修文的大哥顏平,長牙舞抓的就進來了。
他經過顏修文身邊時,聽見顏修文輕聲喚了聲大哥,扭頭一臉鄙夷的看他,“你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我告訴你,即便你回來,這顏府的主子仍舊是我不是你!”
隱藏在暗中,飛快趕來看戲的沈楚熙和黎景在剛到的時候恰好就聽見了這句話。沈楚熙噗嗤一聲笑出來,他爬在黎景耳邊耳語,“你說,就這些人的模樣,是怎麼養出顏修文這般純摯無暇,溫潤如玉,端方得體的人啊?”
黎景認真的想了想,道,“天之淨,地之純,水之清,書之靈,是這些造就的~~~”
沈楚熙瞪大了眼睛,泛著桃花,“哇……我家景兒好有文化……哎呀,別打”
“你在說什麼……”顏修文心裡無語,眨了眨眼。被別人誤會是來奪家產,真是讓人無語好笑,別說顏修文從未想過,連這話也第一次聽過。或許是在佩陽習慣了,或許是被邵越寵壞了,用一句不好說出來的話,他家,皇帝若是第一富有的,那他們四個人,就是民間最有錢的人。
顏平看顏修文一臉懵懂,再加上同是顏家子孫,他卻張的如此清秀可人,所以一聽見有人說顏修文回來了,他就立刻放下手裡的生意趕來。
顏平又走上前一步,剛抬起的手,就被一顆飛來的石子打中了,“哎喲,疼,疼”手立刻變成了豬蹄。
“我只是帶他來告訴你,以後他入的是我邵家祖祠,敬的是我邵家祖先,不用你多想……”
顏修文的臉上升起淡淡的紅痕,從紙兒姓什麼就知道邵越有多不重視這些了,但他現在說出來,明顯是袒護自己。
“你到底是何人?”顏銘平息了下心頭的火氣,冷靜下來。畢竟是經事的人,觀察的確入微,立刻覺察出邵越的不同。
邵越扭頭看顏修文卻是對顏銘說,“顏修文與我的婚事是皇帝賜的,他以一品文官身份與我皆為連親”
“你、你”一年前,天下婚宴,從國都傳到整個大楚,皇帝一次賜婚給予閒王,一次賜婚給予將軍。婚宴次年,農稅商稅減半,糧稅全免,慶普天同樂。
老百姓誰不喜歡皇家貴族多辦幾次喜事,反正他們也有好處。顏家世代從商,一家人為這事高興了不久,結果竟然沒想到竟然賜婚的另一人竟是自己家的。
顏銘睜著眼說不出話,顏平手也忘記疼了,一干僕人都該愣住的都愣住了,該懷疑的也忘了懷疑。
就只有顏修文的奶孃樂呵呵的走到邵越面前,也不怕他滿臉冷寒和身份,從包著的手帕中掀開一層又一層,最後拿出個銀鐲子。
“老奴剛剛回屋拿的,這是小修少爺的孃親託老奴交給少爺的白頭人的,還以為這輩子都沒機會了”奶孃擦了擦眼淚,“沒想到他回來了。這東西雖然不值錢,卻是夫人在懷著小修少爺的時候經常握在手裡的,老奴真的開心,他能過的這般好”
邵越雙手接住銀鐲子,朝他深深一彎腰,“謝謝您照顧他”說完大步走到顏修文面前。
“這、爹爹,您保重身體吧、修文這就走了”他看向奶孃,“奶孃,和修文一同走吧,讓我照顧您”
奶孃兩手忙活著在臉上擦了擦,“老奴在這裡待慣了,少爺不用記掛,走吧”
邵越低頭看顏修文,旁若無人的摟住他的腰,輕聲問道,“還能走嗎”
顏修文仔細的看著手裡的鐲子,“腿有點疼,站的久了吧。你別擔心,已經好多了”他摩擦著手裡的鐲子,朝奶孃微微彎腰,淺笑著道,“奶孃,越的人有在這邊就職,您有事便去尋他,他會幫助您”
他看了一眼顏銘,失落的低頭,“若以後家中有事,修文可以幫到的一定會幫的,我們、這就走了”
顏平還想說什麼,被邵越和顏銘一人瞪了一眼,蔫了。
午時都已經過了,他們都還沒好好吃點東西。邵越把顏修文抱在懷裡,出了門。
“還沒看完?!”顏府外,邵越開口。
從高處翩然跳下來兩個人,沈楚熙一臉激動,“你們要不要也來看看,他們知道你們的身份後的臉色和後悔?真是太精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