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為人,與張侯爺也是知交,深知所謂權貴,其中多是剛正之人,你若再要生事,我也不依。”
張侯爺那人也就算了,但綠鬍子為人憨厚耿直可是有口皆碑,而已故的周輝老將軍,更是公認的老一輩英雄人物,雖算是權貴一系,卻是連蔡壤之流都倍感敬仰的,聽我說起這兩人,蔡壤也無話可說,點頭道:“的確是我唐突了。”
綠鬍子對我一挑大拇指,“龍躍小子,還是你最公允,我就知道找你準沒錯,明天就隨我去找雷豐瑜,好好給我勸勸他。”
我坐在桌邊,垂下頭去半晌無語。
“龍躍,你倒是說句話呀。”綠鬍子大力把我揪直楞起來。
“我能有啥可說的,咳咳。”我咳嗽了幾聲,“我久已不在朝中,此次回來多日也未蒙召見,君恩早落,如今更是拖著這病病歪歪的半條殘命,縱然有心,也是無力。”
“你既是有心,卻又無力,不如就將你那方‘勢位至尊’的大印交給我吧,我明日朝上便替你規勸陛下就是。”張侯爺迫不及待的說出了來此的真正目的。想雷豐瑜當年賜給我一方勢位至尊的金印並一道聖旨,聖旨上明明白白的寫著,持此印前去,無論何事,他必當應允。乃是藉此,表達對我情意之真,以及無上的信任。現在在這裡跟我客客氣氣稱兄道弟的這幫人,就都是為了這塊印來的。
“這個麼……”我故作遲疑狀。
蔡壤連忙阻攔道:“這印不能給他,他定會拿著這印去要挾皇上,殺了那印度女人,扶他的孫女為後。他孫女當了皇后,未必就比那個印度女人強到哪裡。要給也該給我,您現在可是我們清流的希望啦。”老蔡壤此時跟我居然用敬語。
我抖了抖一身的雞皮疙瘩,“那便……”
“不可,”綠鬍子急急出聲阻攔,“你若給了蔡壤,明日人頭落地的就不止是那印度女人了,肯定還包括李雲鎖,說不定守在邊關的高華彩也性命不保。”這些文人動起刀子殺人,可比那些大老粗還狠。
“既是如此,這印不如就交與胡大人,你的為人,大家應該都信得過。”我道。
“這印別人誰拿都不行,只有你來,因為印是死,人才是活,一方死印,我老胡就不信它真能左右得了君心,是成是敗還得要看人。”綠鬍子外粗內細,那麼多的人都死了,就他活了下來是有原因的,同時他還是個性情中人,他肥厚的大手在我肩上拍了拍,道:“我老胡是個粗人,但誰好誰壞我心裡卻分得清楚,真心對雷豐瑜那小子好,沒有私心的,除了你,這天底下再找不出第二個人來。我老胡支援你,明天不論是什麼狀況,我老胡都跟你一同擔待著便是。”
綠鬍子的一席話,讓我心裡挺溫暖,但這樣就答應下來卻還不不到時候,於是故作感傷的搖了搖頭,“龍躍的心雖還在,卻已經冷透了,當年那些事別人不知,胡大人卻是清楚的,我又落得了什麼樣的下場?”
一聽我提起當年的事,綠鬍子沉默少頃,然後用拳頭重重的一捶桌子。“陳起明和高豐年那兩個混賬。”
我和綠鬍子打啞謎,廳中眾人有些不明白的,開始竊竊私議。我和雷豐瑜那些事,當時真真假假,也曾傳得沸沸揚揚,有一些‘耳聰目明’記性又好的,就開始悄悄解釋。
待等眾人都明白了,一時間面面相覷,都不吱聲了。
“那些事,如今已是過眼雲煙,不提也罷,你們且商量吧,等選出來合適的人選,那方印我定當奉上。”我起身就要離開。
“且慢,”蔡壤攔住了我的去路,“那些事可是當真?”
我搖搖頭,又點點頭,一聲長嘆,此時無聲勝有聲。
蔡壤思量良久,道:“按說你是男子,也有違祖制,有駁倫常,但以你的人品和往日功績,除了是男子外卻也沒什麼可指摘的,你若真能挽回君心,肅清荒淫,撥亂反正,我老蔡就支援你為後。”蔡壤此人雖耿直,但到底也是明事理的,此時朝中一團混亂,關外戎狄人練兵的訊息還在一個勁的傳過來,而清流一系更是面臨著有史以來最大的危機,李雲鎖對清流當年參他一本的事耿耿於懷,藉著單志洲的事,大搞瓜藤抄,牽牽連連鬧得人人自危,若不能及時阻止他,還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鋃鐺入獄。而且龍躍不管如何是自己清流一系的人,為人又信得過,讓雷豐瑜跟他重拾往日舊情,總比讓張侯爺之流得了便宜要好得多。
“我已是不久於人世,還談何皇后?”我依舊搖頭,“我無力貪圖那個位子,平平靜靜了此殘生就罷了。”
“皇后之位那是何等尊榮,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