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豐瑜的眼中,突然之間所有壓抑著的情緒,都不再受控制的翻湧而出,淚水滲透了眼角。
我伸手捧起他的臉,吻著他眼角不停滑落的淚,“是的,我也是寂寞的,會當凌絕頂,明月蕭瑟,隻身獨行的寂寞。”
雷豐瑜一把抱住龍躍,瘋狂的親吻他,“為什麼非要撕裂我尊榮的偽裝,非要毫不留情的讓我跌落塵埃之中。”
“為什麼要讓自己忍耐著,苦楚著,愛是本能,你只要順著心的召喚,且行且珍惜,哪怕只共一日幸福,此生也無悔了。”我拉下他的發冠,將他一頭捲髮糾纏入手中。
雷豐瑜將懷中人抱起,轉身走入竹林後的書齋,這就是尋龍殿的那處書齋,不清楚剛剛為何將龍躍帶來這裡,想必是渴望的心想要衝破所有理性的束縛,與心愛的人求一刻忘我的沉醉。
於是,在這片竹林掩映的書齋裡,兩個人放下了心中一切顧慮,忘乎所以的擁抱在了一起。黃金珠玉碎落滿地,錦緞華服如片片蝴蝶飛舞,喘息交纏,汗水交疊,糾纏的發,纏繞的肢體難解難分。
時間如果可以停止在這一刻,讓相愛的心緊緊相擁,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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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四十章 。。。
雷豐瑜在校場中練箭,以十石強弓連發了十箭,箭箭穿透百米外的靶心。
“呼”雷豐瑜輕輕呼了口氣,甩了甩有些發酸的手臂,對身後擺了擺手,一人走上前來,給他的弓囊又蓄滿了羽箭。
雷豐瑜抬眼看了那人幾眼,這人黑黑瘦瘦的看起來毫不起眼,很難想象他曾是個叱吒風雲的人物。
“風不服。”雷豐瑜道。
“奴才在。”風不服語聲僵硬的應道。
“聽說你天生神力,可以開三十石的硬弓?”雷豐瑜問道。
“奴才三十多年沒有摸過弓箭了。”風不服說完就退了開去。
雷豐瑜也沒再追問,繼續練箭,又練了一會兒,見壯壯拿著份單子走進校場。雷豐瑜抬頭看了看天時已然不早,就收起了弓,對壯壯道:“何事?”
“這是明天宴席的選單,和座次的安排,陛下過目一下。”原本這不是什麼急事,只是這三天來雷豐瑜一忙完公事,就不見人影,所以只能抓這個機會來請示。
雷豐瑜仔細看了看,“龍躍這兩天有些咳嗽,羊肉羹換掉,換成雪梨燉雪蛤。飯後甜食再加一個山楂酪,不過不能讓他吃多了,只給一點就成,另外再單獨給他預備份小米粥,要熬得爛爛的。”
“是。”壯壯笑著應道。收了單子,拿過小太監捧上來的朝服給雷豐瑜換上,“剛看見戶部高大人了,他說有事要找陛下單獨談。”
雷豐瑜聞言,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這三天你都跟他在一起?”高豐年見了雷豐瑜,劈頭就問了這一句。
雷豐瑜沉默的點了點頭。
“出爾反爾、優柔寡斷,這可不像是你。”高豐年說道。
雷豐瑜閉了閉眼睛,用低沉的聲音說道:“我實在忍不住想要見他。”
“豐瑜,你知道現在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你這後宮嗎?”高豐年痛心疾首的道。
雷豐瑜試圖解釋,“戎狄那裡正籌備建國,拓跋烈和拓跋思遠一時還不會動手,我想我還有時間再……”
“你也知道他們要建國,拓跋烈和拓跋思遠那對父子倆,要將軍、政大權都收歸手中,他們下一次來攻的目的就絕不會是搶東西那麼簡單了,豐瑜,你要打的是一場狠仗,你只有把舉國上下都擰成一股繩,才有可能贏得這場大戰,你後宮的這些女人,代表的是這繩子上的一根根線,若在平時,他們隨便哪個你都是想滅就滅了,但是今天,每一根線都是不可鬆動的一份力。”
雷豐瑜抿了抿唇,看著高豐年懇求道,“他不想要什麼,他只想在我身邊,他為我付出了那麼多,難道這樣都不可以。”
“龍躍他一直在外面打拼,宮裡的事他並不瞭解,可這些難道你還不清楚,現在,那些大臣們之間就在談論著這件事情,有些人只怕就要站出來彈劾你,或者背後搞些動作了。哎,你既然不能堂堂正正的把那個位置給他,不能堂堂正正的站出來護著他,他在這個後宮中多麼的岌岌可危,又豈是一個安慶就能護得周全的。而他麒麟王的身份要是被有心人翻了出來,那又將是怎麼樣一種難以收拾的局面。”最後高豐年道:“弟弟呀,你若是真為他好,你就不該這樣任性。”
雷豐瑜捏著拳頭,半晌才道:“哥哥,我知道了,我會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