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我最是深有體會的,因此這段時間他承受著怎樣沉重的壓力我又怎會不知,都放手於他也許還是太早了些,我現在身體又有所好轉,也不急,慢慢再來吧。
哄得仁華睡去,我又轉回鷹院,雷豐瑜能堅持到現在定是想辦法將壓力轉嫁了出去,這我約略可以猜到,但他靠的什麼方法,又轉嫁給了誰,我也很想知道。
進了鷹院直奔養鷹人的住處,仁華他是關心則亂,想要知道訊息來了沒有何須在那裡等,直接吩咐了養鷹人,有了訊息自然會第一時間送過去的。
還沒走到跨院門口就聽到一陣“嗨哈,嗨哈”的低喊聲,我駐足一看,只見一棵老槐樹的背後,正有一個少年打著赤腳,光著膀子,手持一柄木刀在那裡揮舞縱躍。
我開始以為他是在練武,但看了一小會就發現他嘿哈的喊得熱鬧,但刀上沒什麼力量,而且舞動進退,好似踩著某種韻律似的,那分明是在跳舞,只是跳的很有種雄壯感。我不懂得這是什麼舞蹈,但看著看著竟有些入了迷,眼前不禁浮現出了雷豐瑜當年叱吒沙場傲笑雲天的飛揚神采。“憶往昔崢嶸歲月稠呀。”
噹啷一聲,跳舞人手中的木刀落了地,“大,大人。”他慌不迭的彎腰行禮道。
我俯身撿起了他的刀,看了看,遞迴給他道:“你的舞跳得很好,你叫什麼名字?”
“柳,柳春。”少年有些靦腆的說道,剛剛跳舞時的那種雄壯之氣,蕩然無存。
我搖頭笑了笑,“錢富錢貴呢?”錢富,錢貴這兩兄弟是這鷹院的負責人。
“去放鷹去了,要下午才回來,大人有什麼事吩咐柳春吧。”
“那好,稍後江南管家那邊的鷹回來了,立刻給我送過去。”
“小人知道了。”正說話間,就見一隻大鷹像一支離弦的箭一樣,從天空中俯衝了下來。“啊,就是那隻鷹,它來了。”柳春將一個皮毛套子戴在手上,跑上前去,那隻鷹穩穩的落在了他揚起的手臂上 。他把鷹腿上綁著的一個竹筒小心的解下了遞給我,“大人請看。”
看完紙捲上的內容,我一聲冷笑,“雷豐瑜呀雷豐瑜,竟然跟小爺我來這一套,那小爺我就給你玩兒個大的看看。”捏著紙卷我大步走向外堂。
外堂的賬房裡,噼裡啪啦算盤珠子響得幾乎連成了串,我走到最大的一張桌子前,對我的首席賬房阿三道:“叫上你家老四,到我辦公室裡去,我有個大差事要你們去做。”阿大、阿二、阿三、阿四是同胞四兄弟,阿大心細是我的大管家,阿二耿直忠義,現在我北部封地那裡交給他負責,阿三人實誠,管著我的賬房,阿四人聰明,嘴皮子好使,一條舌頭九轉八彎號稱三寸不爛,乃是我的金牌業務員。
他們從中原陪著我到倭國,跟在我身邊總有七八個年頭了,縱使最艱難的時候也跟我不離不棄,如今各自獨當一面,是我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現今我要把他們中的兩個派過去,好好給雷豐瑜點厲害嚐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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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越來越熱了,雷豐瑜坐在御花園的涼亭裡,有一下沒一下的往荷花池裡拋著魚餌,看著那些錦鯉爭先恐後爭搶著吃食,時不時的再喝上兩口御膳房送上來的冰鎮銀耳蓮子羹,著實悠然愜意。
伺候過兩代帝王,貫會察言觀色的老太監安慶,在一旁不失時機的大加奉承道:“陛下之英明睿智天下無人能及,只讓欽天監虛擬了一個奏報,就引得他們爭著搶著,把倉庫裡那些陳芝麻爛穀子都搬了個乾淨,戶部非但一點沒陪,反而淨撈了幾十萬兩銀子。”
雷豐瑜呵呵一笑,“你以為那些人是傻的,他們不過是在討我歡心罷了,尤其是後宮那六個。不過,讓她們花點銀子討好我,也省得手裡銀子多的難受,沒事拉幫結派惹是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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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這樣做豈不是要出大亂子了?”阿三聽完我的計劃,面現驚疑的道。
“雷豐瑜連這般無恥的伎倆都使出來了,所謂他不仁咱們不義,讓他亂,亂得不可收拾才好。”我越說越氣,最後忍不住大聲嚷嚷了起來。
“我怎麼聽著醋味十足呢。”阿四低聲嘟囔道。
我一拍桌子,“你說什麼?”
阿四連忙擺手道:“沒,沒什麼,只是這需要不少銀子呢。”
“銀子的事由我準備,你們今天就動身去中原,阿三你先支了龍東手裡的銀子用,阿四,你那嘴能伸到的地方,一個也不能落下。”我把兩人往外轟,“立刻去辦,一刻也不能耽誤。”
錦堂端著藥過來找我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