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起來,戴上那頂烏金戰龍冠。”雷豐瑜一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架勢。
當雷豐瑜身著火紅色的戰袍,威風凜凜英姿勃發的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時候,當場就看傻了所有的人。
“壯壯,陛下這是怎麼了?”李雲鎖悄悄的問壯壯道。
壯壯看著前面雷豐瑜的背影,表情甚是複雜,“我也不知道,從昨天就一直亢奮著,不過,晚上臨睡時說了一句話。”
“說什麼?”駱子長和魯寧的腦袋也湊了過來。
“小樣兒的,敢捅我心窩子。”壯壯學著雷豐瑜的神情,陰狠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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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瓜被請來雷豐瑜的行宮,“陛下儂早呀,晚上睡得還好嗎?”面具後的眼眸裡滿是笑意。
“怎麼可能睡得好呢,”雷豐瑜說道:“有件事讓朕心中苦惱,徹夜難眠吶。”
“哦?”
“因為有負於龍躍,朕本想對他的家人格外恩典一些,然而國法人情不得兼顧,所以苦惱。”雷豐瑜說著拿出一封信函,“這是你前時讓人轉交給朕的,裡面詳述了你的船隊,這一兩年中在天語沿海進行貿易的情況,生意做得挺大呀,白銀進出數以千萬計,但是賦稅卻分文未繳。”
“賦稅?”龍東一愣。
“正是。”雷豐瑜又拿出厚厚一疊紙張,“我替你算了一筆賬,你總共欠朕稅銀如許。”
“進口貿易稅,出口貿易稅,港口占用稅,附加稅……”龍東沒等唸完已是離座而起,“若照陛下如此演算法,我的船隊白玩兒不算,還要倒貼給儂。”
“龍島主上萬兒郎要吃飯,我天語有億萬黎民,朕的難處就更大了,為島主因私情而廢法,則朕他日就無法約束世人了,此般難處,島主該當體諒才是。”雷豐瑜嘴角帶笑,卻笑得滿臉陰險。
“儂這是獅子大開口。”龍東怒道。
“獅子都可以大開口,我這真龍口開小了,豈不讓人小覷了。”雷豐瑜啪的一聲開啟摺扇,悠哉遊哉的扇著,那叫一個風雅。
龍東捏著稅單,咬牙瞪眼,“好,陛下稍等,我回去叫人細細算過,咱們再說。”
“嗯,龍島主慢慢算,別急,不過……”雷豐瑜聲音一轉,探身盯著龍東,“大熱天的,龍島主何必總戴著這面具,莫非是有什麼不可告人之處?”
龍東緩慢的回過身來,“陛下英姿颯爽,龍東自慚形穢而已,若陛下偏要心思鬼祟多加猜疑,我摘下也無妨。”說著抬手取下了面具,露出一張,一張,……還是一張肉包子臉,然後哈哈大笑著揚長而去。
雷豐瑜伸手按住抽搐的嘴角,眯起了眼睛,後槽牙咬的咯咯響。今天看似勝了,但最後似乎又輸了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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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涼亭裡,手裡把玩著扇子,想象著狡詐多疑的雷狐狸,又被龍東的那張肉包子臉給雷住了的樣子,就忍不住笑。
“堂兄,儂別笑了,這事倒是怎生想個辦法才是。”龍東被我沒完沒了的笑,弄的都不耐煩了。
“此事根本就是無稽之談,雷豐瑜只能濛濛外行。要知道律法都是有滯後性的,又無溯及既往力,換句話說就是,今日定的法,不能用於昨日發生的事。雷豐瑜現在巧立名目,想收我們這一兩年中的稅,卻是來不及了。你明日只需這樣回他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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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有滯後性,法無溯及既往之力。”雷豐瑜手指輕敲著桌沿,“果然是懂法之人。”(那是,我可是三元及第的狀元郎,大理寺、都察院也玩轉過,想蒙我?)
“不過這關於稅收的律法補充文書是在兩年前就釋出了的。”雷豐瑜慢悠悠的說道。(說謊,這絕不可能。說是有補充文書,讓他拿出來呀。)
雷豐瑜接著道:“若要看文書嗎,你且稍待,我叫人找出來給你。”(莫非是想要偽造一份?要想偽造文書絕不是難事,但是,這類公文是要經由戶部署名壓印,發往地方的,你要怎麼弄到戶部的印章呢?)
打發走了龍東,雷豐瑜叫來李雲鎖,“放鴿子,讓高豐年弄幾份署上名並蓋著印章的戶部空白公函,給我飛鴿傳書送回來。”(最快的方法他就是用飛鴿傳書,叫高豐年給他蓋了印送回來。“柳春,把咱家的鷹都放飛出去,整個揚州城一隻鴿子也別想飛出去。”)
三天以後,雷豐瑜守著鴿子籠子來來回回的踱著步,看見李雲鎖躲躲閃閃的走過來,劈頭就問,“這都三天了,先後放出去了十幾只鴿子,怎麼一隻也沒飛回來?”
“臣剛琢磨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