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依老師,不過現在我航海方面的經驗,比老師要強的多了,老師來救我的事,怕是不會出現。”馬場道雪笑著道。
“此外,我還有一言要囑咐你。”我煞有介事的道。做師傅的嗎,一定要時不時的擺出點師傅的架勢來,不然讓徒弟小覷了。
“是。”馬場道雪立時神情莊重的垂首聆聽。
我把手中摺扇,往搬來椅子就藉機站在我身後巴頭探腦兒偷聽的小丫頭腦門上一敲,“往事固然難以忘記,但知道真情的難得,才更應該懂得惜取眼前人吶。”
小丫頭“咯吱”一聲抱著腦袋跑了。
馬場道雪看著那女孩的背影,喃喃的道:“可是,她是……”
“昔日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我輕搖著扇子,看著馬場道雪別過臉去,卻掩不住耳朵上那一抹豔紅。心中不禁有些感慨:就算是世間再沉重的傷痛,也會被時間所淡化,而美好的愛情,終將使那傷痛徹底癒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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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滇南尋找珠子參卻並未取得多大成績的李雲鎖,被八百里加急的快馬緊急召回了京城。滿身疲憊的他一到了京城,就直奔皇宮,太監總管安慶已經在那裡等候多時了。
神色焦急的安慶,拽著李雲鎖把他往裡面帶,“可算把您給等來了。”
“到底出了什麼事?”總管資訊的李雲鎖,如今反到要問別人情況。
“哎,戎狄三十餘萬鐵騎奇襲臥虎關……”
李雲鎖不等安慶說完,就打斷了他道:“怎麼可能,還在這個季節?”戎狄人已經有八年沒有向邊關發兵了,即使在以前時有衝突的時候,也多會在秋季糧食收割之後,降雪之前前來劫掠。
“今年冬天來的早,降雪量大,戎狄這幾年百姓生活富裕了,家家都養著大量的牛羊,眼看著秋天囤積的糧草不夠吃,埋在雪下的草,又吃不著,他們就集結了大軍入關來搶咱們的糧食。”安慶腳下不停,邊走邊解釋道。
“可被他們劫到了。”李雲鎖急急的問道。
“哎,戎狄兵來的突然,咱們關上一點準備也沒有,再加上對方人數也佔了優勢,幾乎就是長驅直入了,三十萬大軍入關,足足搶了半月有餘,劫掠了十七座城,不光搶走了糧草和金銀,還劫了近十萬的百姓,如牲口般的一路驅趕著出關而去。”走得急,說的也快,安慶年紀大了,忍不住停下來喘口氣。
李雲鎖聽罷心中咯噔一下,腳下軟了軟,差點沒癱坐在地上,“吾命休矣。”雖然他被派出去公幹了,但他的情報網卻對這樣大的事情,提前一點動靜都沒探出來,他也難辭其咎。
安慶拽拽李雲鎖,“李大人,你先別慌,你沒事,陛下把責任都擔了下來。”
“陛下擔了?”李雲鎖疑惑的看著安慶。
“事情傳來,當時朝中就有人跳出來將您和郭冉,甚至還有高侯爺推了出來,說您和郭冉翫忽職守貽誤軍情,說高侯爺禦敵不利,要殺之以平邊關民憤,以慰死難者亡靈。”
“一群只會動嘴皮子,關鍵時候落井下石的混蛋。”李雲鎖咒罵道。
“陛下當時就說,派您出去是他之前考慮不周,之後又未做周詳安排,罪責在他,高侯爺已身受重傷,功過待日後詳查再做定論,此事現在要罰,便當只罰他一人。於是,陛下他捱了三十板子。”
“三十板子?”李雲鎖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當皇帝的也挨板子,那就跟六月飛雪一樣不可思議。
“正是,當著滿朝文武,讓綠鬍子執的刑,說是讓他替太上皇打。哎,打得皮開肉綻、血流滿地……”
李雲鎖愣了三秒鐘然後熬的一嗓子,甩開安慶的手,衝景軒殿的方向跑去。
“回來,”安慶在他身後叫道:“陛下現在不在景軒殿,在紫微宮。”
“什麼?”李雲鎖再次停住,“傷得這樣重?”雷豐瑜一身內外兼修的好功夫,幾十板子就算傷得不輕,也不至於下不了床,但若不是嚴重到這種程度,出了這樣大的事,他又怎會留在寢宮裡。
“傷成那樣,可也不得休息,整天的忙著各種善後事宜,連傷帶累的終於頂不住了,昨晚上暈了過去,然後就一直高燒不退。”安慶說著,老眼裡已是淚水汪汪。
李雲鎖再聽不下去了,含著淚往紫微宮一路發足狂奔。
雷豐瑜昏昏沉沉的趴在床上,股間傳來的疼痛火辣辣的難耐,但這疼痛卻無法和他心中的焦慮相比。如今李雲鎖已被召回來了,但珠子參還沒有到手,那邊要命的還在海上折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