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散著,風過的時候,吹起幾根,亂了,嫵夕那纖細的手,便會微微撥弄下。
片刻的沈默,只因一時間,嚴祈竟只是想好好的看看嫵夕,那個依舊美麗的人,此時有著與以往不同的氣息。
嫵夕見嚴祈只是在看著自己,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譏諷的味道。
抓住了那絲不削,嚴祈定了定心神,道:“嫵夕,你不能再留在這裡了。”
笑容擴大,嫵夕微微的側了側身,龍翔殿的大門開啟了:“站著好累,進去坐坐吧,三爺…”
“嫵夕,你…”嚴祈欲言又止,最終也嚥下了那句想要責備的話,跟在嫵夕身後進了大殿。
一進門,那張寬大雕龍大床,便扯住了嚴祈的視線,眉頭微皺著,雖早已知道嫵夕是睡在龍床之上,可現下見了,還是有些不是滋味吧。
嫵夕在桌前坐下,看了看依舊站在那裡的嚴祈,笑道:“嚴三爺,請坐。”
被喚回了心神,嚴祈並未坐下,而是看向了嫵夕,道:“那日多謝你放血相救。”
沒想到嚴祈會這麼快就提起那日事,嫵夕的笑容稍稍僵硬了下,隨即又道:“三爺不必言謝,畢竟那是嫵夕惹出的是非,自然該由嫵夕解決。”
“我知道並非是你下的毒。你的傷…”
不等嚴祈說完,嫵夕便站了起來,走近嚴祈,笑道:“嫵夕的傷早好了,這點嚴三爺不用擔憂,至於下毒的事,雖不是嫵夕親手所為,卻也並非無關。”
“魯瀧一直奉南宮翔之命,才會接近你,下毒的是他,指使得是南宮翔,想要陷害的是你!”嚴祈將事說的清楚,只是不想嫵夕在因一時之氣將錯全歸於身上,那時是自己魯莽,盡被蒙了眼。想想也好笑,從遇到嫵夕以來,曾經的精明便不知都跑去了那裡。“而我,卻不夠信任你,只是知道你和魯瀧曾在夕月樓會面,便已經辨不清是非。”
嫵夕收起了笑容,只是靜靜的看著嚴祈,面前的人說著這樣的話,是昭示著他或許是愛我的嗎?嫵夕緩緩側身,側對著嚴祈,不帶絲毫任何情緒道:“這些,我早就知道了。”
“嫵夕。。”
嫵夕轉身,微笑著看著嚴祈,上前,擁住了他,頭輕靠在嚴祈肩上,輕聲道:“我全都知道,一開始就知道,所有的事,都是我算計著的。魯瀧為南宮翔做事,我早就知道了,他拿了我的藥,我也知道,甚至他什麼時候下的毒,我都知道的。”
聲音斷了斷,嫵夕微微一笑,他要全部告訴嚴祈,他要嚴祈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只是,他永遠不會說,那次喜宴,是他一生最矛盾的時候。希望和絕望交織,明明是一手促成,明明是自己想要的,卻在將要發生的時候,覺得這事來的太快。。太早。。
“我知道,卻不說出來,是因為,那本就是我希望發生的,南宮翔算計我,我只是將計就計,
來弄清些事。”話語停住,嫵夕抬起來頭,臉上的是嚴祈熟悉的笑容。
“不要再說了,事情已經過去了。”
“呵呵,怎麼嚴三爺不想聽嫵夕羅嗦了。”嫵夕手攀在嚴祈的肩上,曖昧的貼近他。
“不要再叫我嚴三爺了,我不想從你嘴裡聽到那樣的話!”嚴祈終是忍不住了,嫵夕總是能輕易挑破他的耐性。
“那,該叫你什麼呢,嚴公子,嚴大哥,還是,叫你三哥呢。嘻嘻。”嬉笑著偏著頭,此時的嫵夕便是那醉風坊中,嫖客們千金一換,只為目其顏的絕豔花魁。
嚴祈從嫵夕的話中聽出的是濃烈的醋味與怨氣,其實自己也明白,嫵夕,一直只是希望自己能放下楓兒,獨愛他一人。
放柔了聲音道:“嫵夕,楓兒不久後會和嚴軒他們去隱居了,對他的愛,你是知道的。我也可以說,到了現在,我依舊對他有著絲感情,我愛他已過十載,要收回來,也是需要時日的!”
“這些與我何干?”嫵夕笑著,挑起了眉,後退了一步,與嚴祈拉開了距離,道“那只是一場賭局罷了,而答案揭曉,的確是我輸了,我承認你是個專情的人,但也僅此而已。而我,我就要成為一國之後了,已經沒時間在陪你耗下去了。”
嚴祈皺了眉,一想到嫵夕這段時間都是與那人共枕,微眯了眼,嗤笑道:“他曾經利用你,為的是天下;如今,你以為他會為你與天下為敵嗎?”
嫵夕挑挑眉,笑著,不予置評。
嚴祈又道:“現在朝中上下,都上奏要他下旨殺了禍國之人!若不是,有炎雲皇在,他們稍有收斂,恐怕這楓祈早就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