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已不將袁紹放在眼中。
劉艾抿了抿唇,釋然一笑:“是。“
再說公孫瓚以下犯上殺了原先的幽州牧劉虞,自己搶佔了幽州的地盤,並賊心不死地與袁紹相抗,欲稱霸南方。這訊息傳到了許縣,劉艾悲痛欲絕,跪在宮外求劉協發兵助袁紹攻打公孫瓚。
劉協知道劉艾喪叔心痛,便是有心想幫,奈何調動兵力也需呂布開口,於是邀呂布入宮一起商議。
呂布領著司馬懿、高順一起進了宮,在新成的明光殿與劉協、劉艾、荀彧圍坐議事。
劉艾一貫鮮亮的雙眸失了神采,眼下兩道深深的黑痕,咬牙切齒道:“公孫瓚目無法紀,篡位謀上,其心可誅!請溫侯出兵相助袁紹。”
劉協看著他憔悴的模樣十分心痛,卻並未幫腔。
呂布看了眼司馬懿,司馬懿羽扇不離手,一雙靈動的雙目波光粼粼,上下打量著劉艾:“劉侍中,仲達不如劉侍中如此深明大義,僅從皇上與溫侯利益上來說,遠交近攻,袁紹在我們身側,公孫瓚卻在千里之外,豈有幫助袁紹打公孫瓚的道理?”
劉艾神色凝重,道:“公孫瓚頗有野心,若他拿下冀州,必圖我兗州。若我們出兵助袁,可與他交好。”
司馬懿挑了挑眉,目光愈發促狹:“公孫瓚有野心,莫非袁紹沒有?僕射大人說呢?”
荀彧瞥了劉艾一眼,微微頜首以示贊同。
司馬懿又道:“如今我們地處天元,東有劉備,東南袁術、南有劉表,西邊是涼州軍,四面受敵,哪有精力幫助袁紹去打公孫瓚?除非……假虢滅虞(注),如此雖說兵行險招,倒可從長計議。”
劉艾臉色微變,一時無語。
呂布面無表情地掃視一圈,終於找到了發言的機會,道:“仲達說的是,我們四面受敵,分不出將領帶兵。”
劉艾一動,急忙道:“我可……”他停了停,自覺不妥,不再說下去。
司馬懿手指不斷轉動著羽扇柄,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劉艾:“劉侍中,雖說你報仇心切……”
此時連劉協亦不願幫助袁紹攻打幽州,故才始終不開口幫腔。在未來漫長的歲月中,這是他難得幾次與呂布立於同一戰線。
他緩緩開口道:“文若以為如何?”
荀彧始終靜觀這一場唇槍舌戰,不曾發話,此時聽劉協問他,終於將早已想好的對策娓娓道來:“如今兗、豫、司隸校尉部雖平,陛下又剛剛大興土木建造了新殿新城,此時根基不穩,當安民利農。雖說眼下暫無戰事,也當開始著手考慮軍糧的問題。若從兗州運糧至許縣,未免太過費時費力,且路途安全難以保障。微臣以為,此時的當務之急是務農,可效仿孝文帝組織流民事農屯田,保障軍需。”
在場之人無一不是向著呂布進言,僅荀彧一人將劉協當作此地的主人,令劉協心中泛起一股暖意。
劉協又轉向劉艾,以眼神詢問他的意見
劉艾微微嘆了口氣,神色疲倦地闔上眼:“是臣考慮不周。”
於是出兵幽州一事就此作罷,劉協將屯田一時交於荀彧負責,呂布身為將領自然知道糧草不足的敝處,對此事亦無意見,命陳宮輔佐荀彧一同制定屯田的計劃。
荀彧與陳宮找到東阿縣令棗祗,就許縣的情況進行分析,參照晁錯與桑弘羊定製的屯田政策定出了屯田計劃。
建安元年冬日,劉協頒佈《置屯田令》,封棗祗為屯田都尉,任命劉艾為屯田中郎將,管理屯田事物。
再說曹昂失了兗、豫,帶著父親的兵馬投奔袁紹。兗州是袁紹南抗袁術的屏障,如今落入呂布與劉協手中,成了他心頭一塊大病,使得他數日食不下咽,鎮日盯著地圖上南兗州北幽州咬牙切齒。聽說曹昂前來投奔,咬牙切齒地罵了一聲喪家之犬,險些讓人將他拖去砍了。
在沮授、田豐等人的連番勸阻下,袁紹終於怒氣漸平,看也不看他帶來的人馬,大手一揮,命他去幽州替自己拔下公孫瓚這塊硬骨頭。
曹昂手中僅有殘兵敗將兩萬餘,袁紹又撥了兩萬人馬,將曹家軍當做送上門來的槍桿子,自己總算暫得一時平靜。
劉艾領職之後,在宮中陪伴劉協的時間便少了許多。劉協伊始十分不習慣,然而屯田又是大事,勢必要派遣親信監管,所以一時也別無他法。再者劉艾有意使他獨立,便是回了宮,夜間留下來陪他的次數亦少了許多。時日久了,劉協獨自面對著空曠的宮殿也已不那麼難受。
這一日劉協已有五日不曾見到劉艾,在宮中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