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睡…”聲音頓了頓。目光從奏摺上移開,落在公輸月臉上,眼中閃著玩味的神色:“要不然,月陪我睡?”
公輸月沒想到皇甫翰會突然這樣講,又聯想到早晨公輸璇的一番明示暗示,眼神一緊:“陪你睡…不大好吧。”
皇甫翰聞言樂了。頓時朗聲大笑:“我和你開玩笑,你怎麼當真了?你要真和我睡,還不得被御史臺的那些老古董彈劾死!”
“都扯到哪去了。”嘀咕了一下,又聯想起那日在牢裡那番動人的景色來。看眼前的皇甫翰一臉英氣,盛眉如劍,雙目如星,鼻若懸膽,唇若施脂。心緒不禁三動:“說正經的,蕭鴻章遲早有動靜,倒時候怎麼應對?守京的趙輿清可信得過?”
皇帝聽了只是笑,不作答。
公輸月知他一定早有部署,不過還是提醒道:“蕭鴻章既然能夠持權這麼多年,一定有他的過人之處。有些人即使現在是站在你這邊,以後也說不定。”
“你的意思是,你也有可能老狐狸被收買?”
“我?誰會收買我?”換做別人早該被皇帝的這番猜忌弄得冷汗涔涔了,可公輸月一點也不急:“蕭鴻章不會走沒把握的棋。收買我,就現在這局勢他不敢…”
“你真是一點都不有趣。”皇甫翰從椅子上站起來,截斷他的下文,望著矮他半頭的公輸月抱怨道:“你就不會說你忠於我,不會被人收買麼?光分析別人不會收買你,要是真有人收買你呢?你會背叛我麼?”
“翰…”見皇帝大人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公輸月只覺得頭疼。
天子之家,最是無情,卻也最是惜情。
“我不會背叛你,滿意了吧?”
“滿意。”皇帝的臉也是秋日雲說變就變:“看在你忠心耿耿的份上,我送個東西你。”
“什麼?”上回的回禮是多年音訊全無的公輸璇,這次會是什麼?
皇甫翰轉過身,神秘兮兮地從身後的架子上取下一個盒子,遞給公輸月:“開啟看看。”
公輸月接過,開啟。
是一條淺藍色的緞帶。雖然看似簡單,但做工精緻,緞子也是上等的。
“這是?”
“髮帶。”皇甫翰指了指公輸月的衣服:“南蠻進貢的,我看和你的衣服挺配就留下了。”
絕對不能讓月知道,這是他特地找了料子,親自做的…對,對!要輕描淡寫…不然就太丟臉了!
公輸月抬頭見皇甫翰十分緊張地盯著他,猜想是在等他說些什麼,合上蓋子清咳一聲:“還不錯。”
“我也不是在等你說好…”
轟。
越描越黑的皇甫翰,臉一下子通紅,拿了本奏摺佯裝查閱,藉此掩飾窘態。
公輸月心中越發覺得奇怪,見皇甫翰手忙腳亂“好心”提醒道:“翰。”
“啊?”
“摺子拿反了。”
……
57
第 57 章 。。。
這日,秋高氣爽,秋陽杲杲,風和景明。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和親王爺開始正式拜師學藝。
“出劍如落筆,行若流雲,矯若驚龍,要快狠準,拖沓一刻,就危險一分。”公輸月拔出隨身的配劍,那金龍花紋熠熠閃光尤為顯眼。
皇甫訾不服地撇了撇嘴。本想著趁學藝時分借身份“欺壓”一下公輸月,誰知他那個“重色輕義”的皇兄聞此,竟立刻賜了把尚方寶劍給公輸月。
見寶劍如見君主,出鞘之劍,上斬王公,下斬奸佞,就是皇甫訾也要對此忌憚三分。
“你不做一遍我看,我光聽怎麼會懂?”皇甫訾不樂意地抱怨。
公輸月知道小王爺對他有所不滿。淺淺一笑。
重達數斤的劍在他手裡竟像是活了。
劍身在日下折射出炫目的麗光。公輸月的動作柔中帶剛,一氣呵成,劍出,便成一片寒光,劍勢攪得落英都改變了飄落的方向,在他周身形成一卷花海。
皇甫訾不覺看呆了。他自問見過的麗人無數,只是在這樣旖旎景緻中,仍不顯媚俗的確實是少。
落花雖美,卻比不上澈如秋潭的雙眸,一身藍衣,隨劍起劍落衣袂翩躚,腕帶飄然,那淺藍色的髮帶在金色光輝的映襯下,似散發著一團霧氣,如若仙家之物。
劍劍凌厲而優美,宛若流雪迴風,讓人為之心神一蕩,不覺忘了防守。
不過皇甫訾可不是俗人。從驚豔中緩過神來,卻仍沒有忘記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