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人者,因機關算盡而寂寞。
高處不勝寒,那樣的獨喜又豈是你這麼一隻折翼的鳳凰能懂的?
蕭子瑕,你愛他是因為你欣賞他,而你欣賞他卻是因為你不懂他。
不懂他,自然無法征服他。
兵不厭詐,這怨不得人。更何況皇甫翰從未講過他需要保護。
他是遨遊九天的龍,即使虛弱卻仍不是肉體凡胎能夠得到的。
你妄想母儀天下,所以不得善終。
地磚上散落著一地凌亂的狼狽,那枚襯著火光熠熠生輝的吉祥銅線,諷刺地散發出柔和的亮光,牡丹祥雲,龍鳳和鳴。
這麼幸福祥和,理所當然。
女子嬌美的容顏上突顯出絕然的笑意,那深刻絕望與盛放的火焰拼熱烈。
肺腑的劇痛逼得她噴吐出一口血來。
滿腔心血撒落在青色的石板上和火比滾燙。
情愛,從來都要比火炙熱,你駕馭不了它,便註定被它灼傷。
就像一場俾眾周知的盛大悲劇,戲子耗盡青春去闡釋,看倌費盡力氣去剖析。
都是心甘情願的犧牲品,曲終人散,人走茶涼,誰也不必怨恨誰。
“鳳闕出事了。”原誠身邊只帶了幾個貼身的侍衛,都是信得過的,看樣子剛從皇后那趕過來。
皇甫翰皺了皺眉。
原誠懂他的意思湊上前輕輕奏道:“昨夜子時鳳闕突然起了火,臣派人趁著火勢沒有擴大及時滅了。”
“宮裡有多少人知道?皇后呢?”皇帝神情自若,眉目間雖有些驚奇卻仍是鎮定。
“臣封鎖了訊息,相信還沒多少人知道。只是,皇后娘娘她…”此事事關重大,原誠本還猶豫著要不要開口,可皇甫翰坦然的態度已擺明了要他但說無妨“已經仙歸了。”
“什麼?”這個結果還是出乎意料的,皇甫翰的表情明顯僵了一下:“那麼多奴才護不好一個皇后?”蕭家的勢力最近是削弱了不少,可若他們放手一搏,鹿死誰手還說不定。此刻蕭子瑕出了事,恐怕全天下的汙水都得往他一個人身上潑。
原誠看上去是一介武夫,心卻著實細,他似乎看出了皇帝的顧慮,輕聲道:“皇后娘娘是中毒去世的,院裡還找到了蕭大人的屍體。”
“蕭大人?”那雙瀲灩的眸子有閃過一抹精光,像是要確認一般地又問:“哪個蕭大人?”
“蕭鴻章,蕭丞相。”
這個訊息倒確實是個好訊息,皇帝精神一振,可轉念想來又有些不妥:“也是中毒死的?”
“是。”
那場面原誠是親眼見過的,支離破碎的鳳裙,嵌入掌心的指甲,血淋林的,女子倒地的模樣極為狼狽,像是曾狠狠掙扎過一番。
“是誰下的毒?”
“是娘娘自己。”
“什麼?”皇甫翰驚訝地蹙額:“為什麼?”
若女子有幸能見到此刻,那她或許能從那朗目疏眉的臉上看到一瞬間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