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兩個人旁若無人的親暱,拓跋昆原本就不怎麼好看的臉越發扭曲起來,他冷哼一聲,諷刺道:“喲,我說怎麼沒見過美人呢,原來是被方爺養著啊。”
聽到“方爺”兩個字,傅離塵“噗嗤”一下笑出聲來,捏著方顧影那張清冷絕塵的臉上下打量著,怎麼也沒辦法跟那兩個字聯絡到一起。
方顧影好看的眉微皺在一起,看著眼前的拓跋昆,冷聲說:“看在拓跋族的面子上我不殺你。”
拓跋昆面帶不屑的“呸”了一聲,“要不是有毓晟護著你,你以為你能好好的站在我面前,還不是張開腿給人操的主,別把自己真的當爺了,啊——”原本譏諷的話最後變成了一聲慘叫。
拓跋昆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軟軟垂下去的右臂。
“二王子!上——”領頭的隨從大喊了一聲,提刀衝著傅離塵砍去。
那是一場屠殺,一場單方面的屠殺,拓跋昆眼睜睜的看著那個看起來絕美而柔弱的人用那隻輕輕鬆鬆捏碎他右臂的手輕輕鬆鬆的將他的手下撕成了兩半,他發現自己全身都在發顫。
粘稠的血順著極白的手指一滴滴的滾落,男人美的不可方物的臉上濺上了幾滴血珠,看起來有種致命的美感。
狹美的鳳目不帶絲毫感情的看著跌坐在地上的拓跋昆,彷彿他看的其實只是個死人。
看著一地的碎屍,方顧影微皺起眉,他走到傅離塵面前,從懷裡掏出手帕,仔細的將他臉上的血擦拭乾淨,然後又執起他那隻滿是鮮血的手,眉頭皺的更厲害了,“塵兒,我記得你當年用做劍身下的天蠶絲做了一副手套,下次記得帶上,你看,都髒了。”
剛剛緩過一口氣的拓跋昆聽到方顧影剛剛的話,差點又氣昏過去。
“大師兄,沒關係,洗乾淨就好。”他笑著對方顧影道,但當視線落到拓跋昆身上時,臉上的笑意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拓跋昆忍不住再次打了個寒噤。
美的不可思議的鳳瞳中滿是爆裂,甚至在左眼的眼角竟然綻放出了一朵如同他衣服顏色的鮮紅豔麗的花,一直延伸到跡。
那是一種可以讓人窒息的美,但在這種豔麗妖嬈道極致的美中卻蘊藏著怎麼也遮不住的殺意。
“你。。。你殺了我,拓跋族不。。。不會放過,過你的!”拓跋昆雙手撐地向後挪了兩步,一臉驚恐的說。
紅衣男人魅惑的一笑,優美的唇瓣微張,“區區一個拓跋族,我還不放在眼裡。”
拓跋昆心底一涼,一片綠油油的葉子已經衝著他飛過去。
拓跋昆閉上的眼中毫無生氣,而就在這時,一把刀將馬上要正中眉心的葉子擋了出去。
傅離塵眉梢一挑,看向來人。
一張一看便就知道是異族的臉,濃密的眉,凹陷的眼,深褐色的瞳孔,深沉而又銳利,厚實的唇,微卷的發垂在肩上。
薄薄的唇上揚,長長的睫毛垂下,極亮的光自腰間一閃而過,瞬間到了男人面前。
拓跋熾皺眉,身子向後退了兩步,手中的刀一翻,擋住了傅離塵的劍。
薄如紙的劍對上厚重的刀,擦出一道火光。
拓跋熾沒有想到,那個極美的男人竟然爆發出如此大的能量,握到的手已微微的有些發抖,而那人卻一如開始般悠閒,甚至唇角的笑容都沒有似乎改變。
似乎感覺到拓跋熾有些力不從心,傅離塵唇角的笑慢慢加深,細長的眉一揚,右腳向後一蹬,手上用力,竟硬生生的將人逼的後退了幾大步。
一滴汗自鬢角滑落,拓跋熾心知若再這麼下去先撐不住的一定是自己,雙手緊緊的握住刀柄一揚,人也向後倒退了好幾步。
伸手擦淨嘴角溢位來的血絲,拓跋熾面無表情的看向傅離塵。
將軟劍纏回腰間,傅離塵抬眸淡淡的掃了他一眼,轉身撿起地上的白狐扔到馬上,對著早已騎在馬上等著自己的方顧影笑道:“大師兄可莫要忘記我的皮裘。”
一向淡漠的臉上帶上來一絲柔和,方顧影點了點頭“走吧。”
一紅一白的身影漸漸的消失在林間,拓跋熾看著那飛揚的赤色衣袍,鷹一樣的眼睛緩緩的閉起。
你一定會是我的!
☆、35
傅離塵回到房間時,毓憬已經洗漱完畢,還給自己泡了壺茶。
“有什麼收穫?”喝著茶,毓憬問道。
攏了攏垂到額前的頭髮,傅離塵在毓憬對面坐下,“獵了一隻雪狐,預備給大師兄做一件皮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