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拓跋熾抿起唇,半晌才冷著臉點點頭。
傅離塵也不管拓跋熾高不高興,只拿起一把房間的鑰匙率先走了上去,拓跋熾冷哼一聲,拿起另一把鑰匙徑直走到自己房間,重重的摔上門。
進了房間,傅離塵脫下厚重的外袍直接將自己摔倒床上,他從懷裡掏出一枚墨玉扳指拿在手裡輕輕撫摸著,濃密的睫毛低垂著,將那雙瀲灩的鳳目中的所有神情盡數斂去,過了片刻,傅離塵才將扳指小心翼翼的放入懷裡,然後從袖中掏出一個白玉漆花的小盒子,從裡面拿出一枚丹藥吞了下去。
傅離塵用力的握著被單,眉頭緊皺臉色蒼白,過了半晌才緩緩地撥出一口氣,他起身開啟窗戶,閉目仔細聽了聽,才拿出一個哨子輕輕吹了兩聲,不一會兒,一直黑紅的蝴蝶翩翩而來,停在傅離塵伸出的指尖上。
傅離塵伸出輕輕戳著蝴蝶的翅膀,薄薄的紅唇微微動了幾下,然後抬了抬手指,黑紅色的蝴蝶在他身邊轉了幾轉,才又慢慢的飛了出去,
他依舊站在窗前,吹進來的寒風將他漆黑的發吹散,他望著一輪圓月,緩緩地閉起了眼。
我寄愁心與明月,隨風直到夜郎西。
與此同時,毓憬靠在欄杆上,面無表情的仰著頭,他又想起了那夜傅離塵對月起舞,那人一身紅衣,絕代傾城。
他閉起眼深深的吸了口氣,俊逸的臉上神色淡淡,無波無瀾,他想起他第一眼看見那人,那人自獄中救走方顧影,而他就站在那高高的亭臺上,暗夜中,那人回頭若有似無的向著他站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就是那一眼的風華,讓他瞄準的劍終還是沒有射出去。
他當時想,也許有一天,他會重蹈毓晟的覆轍。
卻沒想到,一語成讖。。。。。
☆、御駕
蝴蝶翩然飛走,方顧影看著手中的紙條,微微眯起楊,他將紙條攥在手中,再鬆開時已然化為細沫。
拓跋熾推開房門,便看到一身紅衣的男人斜靠在窗邊,見他進來只是轉頭瞥了一眼,復又轉回去看向窗外。
拓跋熾輕咳了兩聲,問道:“能走了嗎?”傅離塵點點頭,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頭髮,率先走了出去,拓跋熾皺了皺眉,跟在他身後。
出了客棧,便見一行人都以整裝等在門口,拓跋熾剛要將人帶進馬車,便聽到傅離塵清冷的聲音,“不用,我騎馬。”
“你身體可以嗎?”拓跋熾問,傅離塵翻了個白眼,懶得理他,直接翻身上馬,拓跋熾見此,只得讓人在牽來一匹馬,騎了上去。
一行人便向著塞外而去,傅離塵抬頭看了看天,低低嘆了口氣。
待進了塞外,傅離塵停下馬,拓跋熾鷹眼微眯,道:“怎麼了?”傅離塵看著他,微微一笑道:“一路多謝大王照顧,現下到了塞外,傅某自會去找大師兄,就不勞煩大王了。”說罷,驅馬欲行。
拓跋熾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挑眉道:“你想走,也得問我願不願意放。”
傅離塵冷哼一聲,手中的馬鞭一卷,正好纏到拓跋熾的手臂上,傅離塵看著他,莞爾一笑道:“如此,大王是放還是不放?”
拓跋熾的臉色倏然冷了下來,“你的功力何時恢復的?”
“這就跟大王無關了。”說罷,一轉馬頭,拓跋熾半眯著眼,寒聲道:“你以為,我能那麼輕易的放你離開,現下你功力不過恢復了一半,我手下這麼多人,而你就一個人,你以為你能逃得了嗎?”
竟然能發現。。。傅離塵眉梢輕揚,轉頭衝他道:“誰說我只有一人?”
拓跋熾張了張嘴,剛要說些什麼,卻見到不遠處一人一身白衣緩步而來,拓跋熾的臉色這下是真的黑了。
方顧影來到傅離塵身邊,傅離塵伸出手衝他微微一笑,方顧影點點頭,就這他的手騰身上馬,從背後環住他,淡淡道:“拓跋王若是沒有什麼事,那我們便先走了。”
拓跋熾咬了咬牙,冷哼道:“就你們兩個人。。。”
“不是就我們兩個人,”方顧影面色平靜的打斷他的話,“我身後是晟王,現下你拐走了小塵,憬帝自己不會輕易罷休,難不成你想腹背受敵?”
拓跋熾眉頭緊皺,半晌才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掉馬離開。
傅離塵向後一靠,正靠近方顧影懷裡,他面無表情的看著拓跋熾離開的背影,將手中的馬鞭遞給方顧影,垂眸低聲道:“走吧。”
方顧影接過馬鞭,在他身後輕“嗯”了聲,然後雙腿一夾馬腹,馬已躥出了老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