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的花瓣。
“大概是方才起風吹落的。”白朮不在意道。
少東家卻忽然上前一步,按住白朮肩頭,抬手慢慢伸向他脖子,似想替他拂去。
一時間,彷彿其他東西都靜止了,只有那隻手異常清晰。白朮覺得什麼地方很不對,心裡想讓開,四肢卻又不想動彈,結果就那麼呆滯著。
“子宴!”
眼看那蒼白的指尖就要觸到白朮的脖子,不遠處卻傳來一聲大喝。少東家回頭,見易安正從外面進來,肩頭微溼,不知從何處沾染的水跡。他走近幾步停下,看向二人,眯著眼睛一臉警惕。
白朮被這麼一叫,忽然間清醒過來,立刻發覺自己和少東家站得很是親密,趕緊尷尬地笑了聲,後退一步,拈起領口處的花瓣丟在地上,抬腳向易安走去:“你出去了?怎麼都不叫我……”
“起得早,隨意在附近逛了逛。”易安道。
白朮不疑有他,一邊驚訝“你身上怎麼這麼涼”,一邊說:“最近趕路,弄得胃火熾熱,不如我們去吃些清心潤肺的東西?”
——說謊。
少東家垂目看著地上的花瓣,面上沒有什麼表情。雨早就停了,怎會沾染水跡,又怎會弄得渾身寒氣?這個人,出去了多長時間,又發現了些什麼?
聽見白朮的話,他抬頭道:“在臨淄,臨月閣算是有些名氣,菜也不錯。東家是我朋友,若二位有興趣,我可以帶你們去。”
易安未應聲,轉頭看白朮,後者一聽有熟人便來了興趣,雙眼泛光,躍躍欲試。
“子宴想去?”易安問。
白朮使勁點頭——開玩笑,跟東家有交情,即使蹭不成免費飯,好料是少不了的,怎麼看都佔便宜啊!
易安笑笑:“那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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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月閣是個臨街的三層小樓,看上去不甚起眼,但食客眾多,大廳坐了有七八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