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媛,你已經入宮了,左右是出不去的了;何必總往窄處想,你如今不過雙十,日子還長著,怎麼就熬不出頭了?你這樣的品貌,皇上應當珍惜你才是,只要你不自己往絕路上走,你怎麼都會比現在好過的。”
淑媛眼含淚水地看著他,問道:“青遠,你當真願意我得到皇上的寵幸?”
青遠略略一愣,道:“我只想你好過一點。”
二人正說著,錦繡在外頭敲門。“青遠,快點出來,宋婕妤來了,別讓她看出破綻。”
青遠匆匆的走了,竟不知另一邊廂正經歷了生死攸關的緊要時刻。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五回
青遠悄悄回太醫院,路上便想不明白,自己的確是真的愛淑媛的,為何如今盼著她被皇上寵幸呢?自己並不愛二爺,可是想到二爺若與皇上有什麼不乾不淨的,心裡便像貓抓一樣難受。
還未理清心思便到了太醫院,一進門便正遇上了大爺。大爺問道:“你去哪兒了?”
“我……我剛才去方便,結果走丟了。”
“哎呀,剛才二弟的傷口感染了,發燒燒得厲害,呼吸都要沒了,惠娘都急哭了,正要找你呢,你不在。”
青遠忙問:“現在如何了?”
大爺安慰道:“你也不用著急,已經好了,現在情況已經穩定了。”
“那我進去看看。”青遠說著便要往裡走。
大爺卻攔住了,神情有些尷尬的說道:“你還是先不要進去了,皇上在裡面。”
青遠心裡一冷,問道:“皇上怎麼來了?”
“剛才二弟突然間發了高燒,惠娘便慌了神,趕緊來前頭找我們,皇上之前就派人守在太醫院,一有事就趕緊去稟告,所以皇上就知道了,也虧他來了;不然這會兒只怕二弟都沒氣兒了。”大爺還心有餘悸,想起剛才那番兇險仍是後怕。
“怎麼回事啊?”
“皇上帶著靈藥雪蟬丸來的,那可真是好藥,拿溫水一化一點兒藥渣都沒有,滿屋子都是清香味兒。可是二弟發燒燒的太厲害,整個人牙關緊咬什麼都喂不進去,發高燒還冷得直髮抖,誰都沒辦法!皇上就給他扶著坐起來,用棉被裹著他,從身後抱著他,不知道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麼,二弟牙關就鬆開了,藥就喂進去了。要說可真是靈藥,喝進去沒多久燒就退下來了,呼吸也平穩了。”大爺說起來有些忘形,一時忽略了青遠。
青遠冷笑一下,道:“如此也好,我先回去看看惠姐姐。”說著閃身離開。
大爺回頭看著青遠離開的背影,才覺出自己失言了,悔得恨不得咬了舌頭。
青遠到了惠娘臨時休息的住處,見燈還亮著便敲了敲門。
“誰呀?”惠娘問著開了門,見是青遠便讓了進去。
“你怎麼來了?還不休息嗎?”
青遠看著惠娘溫柔的神情,就像看到自己的姐姐一樣,心裡的委屈忽然湧了出來,這大半年來,自己不但沒有幫著扳倒二爺,還害了淑媛,甚至自己對二爺的感情都越發的說不清了。
“惠姐姐,我睡不著。”青遠聲音有些低,帶著一點鼻音。
“怎麼了?”惠娘看著他,眼見他面容憔悴失魂落魄,想是有什麼心事。“你是不是因為皇上來看二爺,有點不高興?”
青遠先是不說話,隨即猛地搖搖頭。“我只是累過頭了,睡不著罷了。”
惠娘知道他在說謊,也不點破。只是自顧自的說道:“青遠。二爺跟皇上是個什麼情形,想來你比我清楚的。可是有些事情卻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了,你深陷其中可能看不清,但是我與二爺相識這麼多年,卻是相信的二爺為人的。他既是同你結了契,必是真心待你的,縱然皇上待他好,他也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的。”
青遠不語,心道:我知他不會越雷池,可是卻未必是為了我,縱然是為了我,我卻也不屑,不是出於真情而是出於對責任道義的相敬如賓又有什麼意思呢?
“惠姐姐,我真的沒有介意這種事。”
見他死不承認,惠娘也不好多說什麼了。
“惠姐姐,我想過幾日二爺情況穩定了,我回府裡準備一番,將夏茉嫁出去。”
惠娘一聽點頭稱是,“這事的確不該耽擱,夏茉是個好丫頭,我們不該虧待她,過幾日我們便把韓大人請到府裡商榷一下相關事宜好了。”
第二天青遠去看仲軒時,皇上已經走了。青遠便問留下服侍的小太監,“這位公公,敢問皇上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