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去給各位大人倒酒?”田大人說道。
舞姬福了福身,“是。”
惠娘聽這聲音也熟悉的很,舞姬走到仲軒面前一掀面紗,此人不是冬晴卻是哪個?
“二爺,可還記得我?”冬晴又變回了囂張跋扈的模樣,眼梢恨不得吊到天上去。
仲軒冷笑,“原來是冬晴姑娘,許久不見,別來無恙?”
“託二爺的福,那日我被人伢子帶走,第三天田大人的管家便將我買了去。”
“那倒要恭喜你另謀高就了。”
冬晴笑的別有意味,轉身看著惠娘道:“二爺二奶奶可知冬晴為何被田府買了去?全仰仗著府裡有個人事無鉅細的告訴田大人,只是想來二奶奶待誰都像自己人一般,那人是誰也不知道的了。”
惠娘不動聲色的走過來,手向後一背,站定,笑道:“竟不知鎮國府裡有這樣的人物,更不知道冬晴姑娘還有這般本事,今日方知你比秦淮三豔舞技更好,日後一定會拔得頭籌,做那秦淮花魁,真是前途不可限量。”
惠娘所說的秦淮三豔正是有名的三個妓女,羞辱之意不言而喻。
冬晴顯示臉色一變,但是又冷笑兩聲。“二奶奶有了解秦淮三豔的本事,如何不能瞭解當日二爺身上為何有了媚藥呢?又是如何屢屢遇刺呢?”
惠娘心中一沉,當時就疑惑青遠是怎麼知道藥粉是滿的,惠娘曾經以為是順口說來替二爺解圍,但是現在想來青遠怎敢在上官皇后面前胡說?必是真的知道了。
見二爺二奶奶臉色變了,冬晴得意一笑,轉身去了別的官員桌前敬酒。
此時的觥籌交錯、歡聲笑語都像是與他們夫妻無關了,只覺得如同是數九寒天穿著單衣在雪地裡走,又被兜頭潑了一盆井拔涼水。
這邊是暗潮湧動,邊關卻已是風起雲湧。琅琊王身穿金甲,按著佩劍,看這夜色下的山脈起伏,淡定自信的浮上嘴角。夜風呼嘯而過,颳得斗篷簌簌作響。
琅琊王拔劍,指向寒冷的月色,“衝!”
党項的軍隊就在這寂靜的夜裡偷襲了大漢的邊關。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八回
青遠坐在桌前,對著蠟燭看書,正在入神處,門“嘭”的一聲被推開,一陣冷風灌了進來。
青遠放下書去看,惠娘仲軒兩人臉色鐵青的推門進來,也不關門,秋茗千春從未見過此等場面,都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連聲兒都不敢弄出來一點,就把門從屋外關上了,再不敢進屋去。
“青遠,你告訴我,這一年多,你把我當成了什麼人?”惠娘雙目直視青遠,往日裡的慈眉善目現在全是凌厲的刀鋒。
青遠心裡惴惴的,想著從田府回來便是這樣,莫不是田大人揭穿自己的身份,想要提前讓自己從這局裡出去?
想到這個可能性,青遠反而平靜下來,仔細想著法子不讓自己暴露,因為……他捨不得他們。
“惠姐姐,我真的把你當姐姐。”
惠娘冷笑一聲,“你當我是姐姐?那我問你,當初你同我去拜見皇后娘娘,為何你知道那藥粉是滿的?為何自你來了,二爺接二連三的遇刺?”
青遠語塞,“惠姐姐,我……”
仲軒上前,將惠娘扶著坐下,青遠看仲軒這個動作,竟生出這樣一種錯覺來,二爺二奶奶才是一路的,而自己是個外人。
仲軒此時心裡便像是針扎一樣,看著青遠侷促緊張,他也不好受,可是現在他真的要問個明白,青遠的背後到底是不是田大人,那個一心想要置自己於死地的人。
“青遠,”仲軒走到她面前,青遠下意識的退一步,“你的身後靠山到底是不是他?”
說啊!只要你主動說了,再答應和田大人劃清界限,我不會讓任何人為難你的,青遠!仲軒心裡祈求青遠能主動說出來。
“二爺,不是我!我沒有害你!”
仲軒聽他不說實話,不由得心墜冰川,他還想騙人!
“我已經派人查了,田大人府裡的一個家丁,每個月初五都一定會去酒樓,而你每個月那一天一定會回去。我問過酒樓裡的夥計,當初酒樓開張,有一部分錢就是田大人出的!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原來你都調查好了,原來你真的……
“還有,我們一起出去私訪,為什麼那次你出去的第二天就有刺客?為什麼那麼多次我和你說過我對朝政的提議,田大人第二天就會針對這個提出反對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