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沒有夫妻之實。”惠娘咬咬牙,直說了。
仲軒也跪下來,說道:“太太,我在十幾歲的時候就發現自己是斷袖了,我不能跟女人有什麼親密舉動,是我欺騙了大家十幾年,如果責罰,就請責罰我吧!”
太太終於支撐不住,跌坐到椅子上,“你說的是真的?”
“是。”雖說殘忍,可是仲軒也如實說了。
“好,好,好!”太太一次比一次咬牙切齒,“你們都是好的,竟然聯合起來騙我!仲軒,若你還認我這個母親,你馬上與這個狐媚子斷個徹底!讓他喝了藥墮了著孽障!你馬上納妾!”
仲軒苦笑一番,“我若做不到呢!”
“做不到你便離了鎮國府,從此族譜除名!”
族譜除名四個字著實讓所有人都害怕了,這個可是要命的責罰,死了也是要做孤魂野鬼的!
“太太,是我不好,不要殺了我的孩子,我帶著孩子走!不要責怪二爺!”青遠立即也跪下來,哀求道。
仲軒趕緊回頭扶他,“小心,你別這樣說!”仲軒轉過頭看太太,冷笑道:“我從未叫過您娘,如今我叫一次,我便帶著我的妻兒離了這裡,做孤魂野鬼我不在乎,我只怕不能活著的時候盡到一個夫君和父親的責任!”
惠娘青遠都驚著了,仲軒竟然願意與家族決裂,這種事情說是大逆不道一點也不過分,甚至是堪遭天譴的!
“二爺!”惠娘青遠齊齊喚了他一聲,“二爺,別衝動,還有餘地的!”
仲軒只是不理,徑自狠狠地磕了三個響頭,再抬起頭,已經是額頭淤青,幾乎出了血。
“太太,請讓我再去拜別老太君和老爺。”
“滾!”太太氣得幾乎說不出話,“不要再去見他們,你有什麼臉面去見他們!立刻給我滾!不準帶走一件鎮國府的東西!”
仲軒也不猶豫,牽過青遠的手便走。走到門口,他看了一眼惠娘。
惠娘決然一笑,也就地磕了三個響頭,然後說道:“蒙太太的錯愛,惠娘這幾年過得很好,可是嫁夫隨夫,雖說我們之間不是夫妻之情,卻也有姐弟之義,如今他走了,我在這府裡又以何立足呢?”
說罷也要走,太太一拍桌子站起來,“好!你們都走,只是你是嫁進來的,鎮國府不要你的東西,你的嫁妝、丫頭,也都帶了去!不要留在府裡!”
“多謝太太。”惠娘說完又深深地福了一福身子。
也只有一頓飯的光景,惠娘邊收拾了自己的東西,裝著走了,裝東西的馬車還是秋茗臨時僱來的,畢竟不能用府裡的馬車了。
這一會子,大爺院子和三爺院子也都聽到了風聲,只是誰也不敢去老太君面前說,一來是不知道老太君對青遠的態度有沒有寬容到歡迎這個特殊的孩子,二來是礙著太太,這麼做無異於是與她作對,至於老爺,素來對太太唯命是從,縱然有異議,也不會堅持到底的。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十三回
“二爺,我們現在去哪兒?”惠娘心下茫然,難免有些擔憂,因為青遠的身子如果不好好休息,遲早是要出事,雖說惠娘身上有些錢物,典當了也能在上好的客棧住一陣子,可是畢竟客棧什麼都不方便,而且未必安全。
仲軒想想,無奈道“我們拖家帶口,行李又一車,去誰家都不好打擾,不如我們還是去客棧吧!”
青遠提議道:“不如我們去我爹爹那兒吧!比起客棧和朋友家,那終歸是親人,豈不是安心些?”
“話是這樣說,可是爹孃前幾天還在生我們的氣,這會子去了不是更讓他們煩心?”仲軒道。
“是啊!”惠娘附和著,“而且如果去了他們勢必要知道府裡發生的事,他們豈不是更加後悔讓你和二爺在一起?”
“這倒是,是我想的不周到了。”
“走吧!我們先找間客棧落腳,然後我這兩天便去找地方,置一個新宅子。”
話是這樣說,可是置辦宅子哪裡是容易的事呢?且不說錢的問題,單說地址、大小、佈局都要細細地挑,若有不稱心的,便是要忍受一輩子,當真是馬虎不得。
眼下卻也別無他法,他們連同秋茗,一行四人也值得去找客棧。
才走沒多遠,叔凱便騎著馬飛奔而來。
“二哥!二嫂!青遠!”叔凱在後頭大喊著,仲軒停下馬車,回頭去看。
“你怎麼出來了?太太知道嗎?”
“籲!”叔凱勒著韁繩,下馬走到他面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