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遠哥,我還是去酒樓訂吧!你可千萬別勞動著,如今你可不是一個人了。”
叔凱說的認真,並無不屑之意。
“三爺,你……你不覺得這很噁心麼?”青遠低著頭,輕輕地問了一聲。仲軒看他這樣,心裡又忍不住暗暗自責。
叔凱爽朗一笑,“這有什麼?我反倒覺得這個孩子必定不尋常,是上天派來延續我二哥的血脈的,日後必定比我二哥還出色。”
青遠心中一陣溫暖,“謝謝。”
“太太也就是一時彆扭想不明白,過一陣子也就好了,你放心,我回去老太君那裡漏漏風聲,肯定過不了多久就接你們回去的!”
仲軒青遠對視一眼,雖說眼下事情煩亂,卻也感到彼此的情誼更加深厚。
夜裡,二人躺在一處,青遠背對著仲軒,仲軒的手臂環著他,手掌輕輕地貼在他腹部,那裡有一個新的生命正在成長,繼承著他們的血脈,是他們感情的結晶,是他們生命的延續。
“二爺,如果日後真的族譜除名不入祖墳,你會不會後悔和我在一起?”他曾經問過一次,如今再次問,並不是不相信他的感情,只是替他憂心為此付出的代價。
“怎麼可能後悔?你付出的遠比我多,我才不在乎死後成為孤魂野鬼,我只想活著的時候和你還有孩子好好的在一起。如果是個男孩,最好長得像你!”
“像我?”青遠疑惑的轉過身,“為什麼不是像你?你多好看。”
“男人長成我這樣有什麼好的?”
“也對,”青遠嘟起嘴吧,瞟他一眼,“長成你這樣太容易招惹男人。”
二人說笑著,愉快的進入夢鄉。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十四回
仲軒這些日子下了朝也不與朋友出去吃酒遊玩了,一門心思的回家陪青遠。以往仲軒還時常帶著青遠出去,一起和朋友吃喝玩樂,如今他不好出門了,仲軒知道他一定很憋悶,自然是不會獨自出去逍遙的。
青遠雖說每天呆在這裡無所事事,但是好在這裡沒什麼人,自然也不會有什麼異樣的眼光看他,反倒讓他心中輕鬆不已,再加上仲軒天天回來都給他帶些新鮮的玩意兒,倒也每日舒心。
至於惠娘呢?在哪兒都是操心命,見這裡的下人不成氣候,免不了要□□一番,不出一個月,叔凱再來的時候,就發現下人們有規矩了,雖說還是那麼幾個人,卻個個忙而不亂,將這宅子打理的井井有條。叔凱心裡不免更加敬重欣賞自己這個嫂子,暗暗告訴小妹要多跟惠娘學著管家。
小妹倒也真的上心,跟著惠娘學針線,學管賬。這一日兩人又一起做針線,惠娘繡得麒麟送子是栩栩如生,而小妹繡得是最簡單的五瓣花,卻仍是不像樣子,不免有些喪氣,將針線放了與惠娘閒談起來。
“二奶奶,太太要是一直不肯承認孩子的身份,不肯讓他入家譜怎麼辦?”
惠娘一臉輕鬆,並未擔心什麼。“放心吧!太太早晚會承認這個孩子的,而且我敢說,她遲早要來親自接我們回去。”
“為什麼?”
“因為離了我,鎮國府的大小事情就夠她喝一壺的,三爺還沒娶媳婦,大奶奶是個一問搖頭三不知的主兒,我不在,她只怕就要辛苦了。”惠娘嘴角噙著笑,語氣卻又風輕雲淡得很。
小妹心裡暗道:平日裡二奶奶仿似對太太百依百順唯命是從,竟不是她離不得太太,竟原來是太太離不得二奶奶。更想不到,二奶奶平日裡賢惠的如同假人兒一般,二爺天天寵愛青遠,她都不生氣,反而對青遠那麼好,心裡竟然什麼都算得清楚,看來大宅門裡的事情果然複雜,我這樣的人,怕是一輩子也學不會如何在宅門裡活著吧!
青遠坐在花園的涼亭裡,喝著酸梅湯,吃著水果,整個人懶洋洋的。這些日子體態一天比一天笨重,連帶著呼吸都不暢了,甚至心口都發悶,半夜時常驚醒。不過這些,他都不想告訴仲軒。
倒不是不信任仲軒,只是覺得女人懷胎十月尚且受不少苦,自己一個男人受苦不是也正常?如果因為這一點不舒服便去四處說,豈不是更加不像男人?!
“青遠,你今日可覺得好?”仲軒的聲音清朗朗的從後頭傳來。
青遠回頭去看,只見仲軒的衣角飛揚,整個人幾乎是小跑著到了自己面前。
“我自然是好的,倒是你,怎麼像個小孩子一樣,一點穩重都沒有?”
青遠說著拿出手帕給他擦擦額頭上的汗,仲軒拉住他的手,坐到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