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孩子啊……我沒有興致再去捉弄他,掀眸,朝立在一旁的於天機投去不解的目光。雖說我不會笨到真以為袋子裡是拿來過年的烏龜,反而是個活生生的人物,但打破腦袋我也猜不出此人是誰!
輕哼一聲,後者朝被當作奴僕奴役了不曉得多少個日夜的萬生味小朋友,非常自然地努了努嘴。後者絲毫沒有反抗精神,哦了一聲,便乖乖地解開繩子。在扒拉開麻袋的瞬間,哇地大叫一聲,蹦到我身後躲了起來,驚叫連連。
定睛一瞧,麻袋裡裝的不是別人,正乃名動塞北、一醫值千金的賽華佗是也!以往用鼻孔看人的一枚神醫大人,此時這模樣,嘖嘖嘖,雪白的老臉上除了皺紋與老年斑,還添了些莫須有淤青啊,傷痕什麼的。就我可知三年來,連半夜爬起來也要梳理得一絲不苟的髮髻,此時歪歪斜斜,鬆垮垮的搖搖欲墜。雙手緊縛在身後,嘴裡塞了一大塊不知從哪裡弄來的爛布……這形象,要是傳出去了,他這老臉不曉得往哪裡擱哦……
見此,我第一個沒忍住,扭頭吃吃地笑了起來。因此,換來了地上的小老兒一記狠狠的眼刀。於天機上前,湊到我耳邊耳語道:“接下來就看咱們的手段了。”
是啊!聞言,我邪惡地勾起了嘴角,回以他一明白的眼神。接著,二人同時朝還在猶自掙扎的某人投去不懷好意的一瞥。下面,就看咱師徒二人的表演吧!
於天機一揚手,霸氣地昂起了頭顱,望著橫樑吩咐道:“胖墩兒,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燒開水!”
“呃,呃,燒開水乾什麼啊,師父!”萬生味撓著頭,一臉迷糊。
我抱臂冷笑,望著同樣冷冷怒目橫瞪著我的賽華佗,一個勁兒地擠眉弄眼,陰陽怪氣道:“當然是殺這隻老烏龜過年啊!”
咔咔咔,某某人的一雙老眼珠子差點沒噴出來,嗚嗚地掙扎了一番,奈何一把老骨頭經不起折騰,幾個回合便累得氣喘如牛!萬生味顫顫巍巍,幾有摔倒之勢。驚甫不定道:“那、那可是個老人家呀,我們怎麼可以……”
“羅嗦!”
下一刻,萬生味拖著雙腿,弓著背脊,慢慢跺進了廚房。
此時,前廳只剩三人。其中二人狼狽為奸,心中算盤打得啪啪直響,裝模做樣地說著些風流話。第三者聽著二人表面無關痛癢,實則殺機濃烈的對話,後背完全被汗水浸溼。奈何肉身被縛,打不能還手,罵不能還口,只能乾瞪眼!
我抬抬眉毛,道:“師父啊,我聽好多人說,賽華佗行醫幾十年,早已腰纏萬貫,收藏無數。咱們何不趁著此次,直接替他接管了,豈不是很好!”
“嗯嗯,為師正有此意!”於天機摸了摸下巴上的一小撮鬍鬚,沉吟道,“不過,就我近日來的潛伏觀察,神醫那茅屋裡有的,可不止那些黃白之物那麼簡單啊!那天,我不小心揭開一個盒子,你猜我瞧見了什麼?”
“哦,是什麼東西呢?”二人一唱一和,有條不紊地撩撥著賽華佗的底線。
“嘿嘿,一株極品天山雪蓮呀!”於天機故意抬高聲音,卻瞥見賽華佗除了肉痛一些,並無多大的激烈反應,不由呆了一呆。驀地,陰笑一聲,拉了椅子坐在桌旁,斟了一杯熱茶,輕輕道,“不過,神醫先生是何等人物,怎會稀罕那勞什子雪蓮。所以呢,我還有一重大發現!”
我但笑不語,只牢牢地盯著賽華佗,準確地捕捉他的表情變化,以採取有效的措施,一擊得手!
淺酌了一口,於天機把玩著茶杯,眼中湧現出了一層猥瑣的神情,對我道:“小玉兒,枉你在塞北呆了三年,難道還曉不得賽神醫有個如花似玉、貌比天仙的小孫女?”我精神一振,嘴角咧得老高。只聽他接著又道:“這幾日,我細細想來,我這山寨裡什麼都不缺,就是缺一個夏日裡打扇、冬日裡暖床、平時打掃煮飯樣樣齊全的小娘子啊!”說著,□之意更甚。
這招果然見效,只見賽華佗雙眼一凸,額上青筋暴起,死死地瞪著於天機,那憤怒,怎一個深字了得!見此,我果斷地拿掉他口中的爛布。於是,下一刻,深夜裡響起了一蒼老沙啞的怒罵聲。
“……於天機,你個陰險小人,把老人家我弄到這兒來,就是為了說些威脅的話折騰老人家我麼?告訴你,老人家我是嚇大的,你小子這些話老人家我壓根就不屑一顧!趁早收起你那些小心思,不然小心老人家我脫逃後,一把毒藥毒死你全家!還有你個小東西,前些日子還一臉討好的求老人家我醫治你,嘿嘿,翻臉便不認人了麼?哼哼,還好老人家我精明,一眼便瞧出你不是個好貨色,留有後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