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我這麼卑賤人,怎麼會有人喜歡……”說著,柳青低下了頭,自嘲地笑道。
“柳青……”
凌九壯著膽子去拉起他手,小心翼翼地看著他,見他沒有推開自己,這才放心大膽地握著。
“貴人自有貴人活法,賤人也有賤人生活,我們沒有那些貴人幸運,生下來就一帆風順,可是我們總要活著,因為活著是這樣不容易,一旦你死了,你不知道角落,也許有人為你哭泣。”
也許有人犧牲掉了一切,只是為了讓你活著,無論活著還是不是人,也許只是一個怪物,總之只要活著,一切一切,都是因為執念啊。
柳青僵了僵,被他握手中手指動了動,回握住他,頭始終低著,沒有抬起來。
“昨晚,我一直等。”
“什麼?”凌九問。
“你說昨晚會帶我離開,我一直等,我看到你自己轉身離開了竹屋,爬上梯子,我就你身後,一直等,你……沒有回頭……”
凌九一僵,隨即一把將他摟懷裡,緊緊地摟著,只怕一鬆手他就會消失。
“對不起,對不起,我……”
“你轉身那一刻我就知道,你不會回來了……”
“我……”凌九沒有說話。
是,他就是那樣子,一旦轉身,就不會再回頭,一如四百年前。
“你不會回來。”柳青聲音輕輕地耳邊。
凌九抱著他手緊了緊,一字一頓道:“那就請你,我還沒有轉身時候拉住我,或者叫住我!”
轉身從來都是一件可怕事,若喜歡上了一個人,總是想著變成那人喜歡模樣,無論變得活潑內向開朗乖巧任性懂事,只要那人心不你身上,就都不是他喜歡樣子。
一輩子不過幾十年而已,記住了一個人,根本來不及忘記。
凌九夢想,從來都只有一個人而已,四百年前就破滅了,他習慣性地看著那個人遠去背影,那個人不會回頭,他不會先走。
直到夢想破滅那一瞬間,他先轉了身。
再不會為任何而回頭。
凌九活了四百年,應該學會,就是生存,學會適應各種環境,學會習慣。
逃跑事得從長計議了,凌九每天一遍一遍忽悠著要j□j他花叔,得了空就去找柳青,死皮懶懶胡攪蠻纏死纏爛打地佔他點便宜吃他點豆腐,小日子過得也算滋潤。
花叔對他還算不錯,儼然是對他“出茅廁而不臭”氣質十分滿意,有什麼好事都想著他,如同把他當成了自己親“閨女”,沒事幹就和他含情脈脈對視一下神馬,不看到流眼淚不回頭。
那天,凌九估計劉青歌又吃飽了撐到了,閒來無事招他去伺候,額,當然是床上伺候。
下個月末廉錦王就要迎娶楊家四小姐了,整個王府半點要裝潢佈置打算都沒有,看來那個楊四小姐嫁進來日子一定不好過。
又被花叔強行換了身低胸長裙,凌九每次穿長裙都很有壓力啊,上面擔心饅頭會露出來,下面又擔心隨時會被裙子絆倒。
王府裡每一個人似乎都很排斥楊家人,或許是迫於廉錦王淫威,誰也不敢和凌九多說一句話,只顧自己前面走,完全不管凌九穿著裙子是不是能跟得上。
終於踏進了廉錦王院子,距離劉青歌房間還要繞過一個很大院子,九轉十八彎走過一個水上涼亭才能到。
院子裡放了不少武器,估計是劉青歌平日裡練功要用,眼下正有人那裡對著靶子練拳。
劉玄書正無聊地練靶子,大老遠看到凌九走來,不知從哪裡拿出來了一個食盒,笑呵呵地跑了過來,對他揚了揚手中食盒。
“軒軒,父皇特地從宮裡給我送來點心,我都沒有吃,我們一起吃吧。”
“謝謝,沒興趣。”凌九看也不看他。
“那我們一起去花園走走吧,說不定過會兒你餓了就會想吃了。”劉玄書毫不氣餒地提議。
“謝謝,沒興趣。”
“這是皇宮御膳哦,真真很好吃。”劉玄書還竭力誘哄著。
凌九扭頭對他笑了笑,“謝謝,還是沒興趣。”
劉玄書有些懊惱,“你對人一向都這麼差嗎?”
“不是啊,”凌九對他笑了笑,“只是對你這樣而已,對於不喜歡東西,我一向選擇直接無視。”
劉玄書頓時炸毛了,自小被人高高捧手上,傲人皇子脾氣撒了出來,不爽地扯住他手臂。
凌九沒有掙開他,他也是會武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