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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再次完全清醒過來的時候,他正躺在一張簡陋的木床上,和煦的陽光從窗子照射進來,在這間簡陋的竹屋上映出了溫暖的顏色。
他疑惑地看著這個全然陌生的地方,一邊掙扎著從床榻上做起來,卻不料扯動了身上的傷口,疼得他臉色一下子煞白。
門外有人推門進來,看見他坐起來時明顯愣了一下,隨即便反應過來,轉身跑了出去,風子墨愣愣地看著那少年像陣風一樣一下子就不見了。
過了一會兒,當他想要下床的時候,方才那少年已經再一次跑進來了,身後跟著一名穿著白色衣裳的年輕男子。
“公子。”門口出傳來男子低沉冷漠的聲音,方才那先推門而入的少年抱著一個藥箱跟在年輕男子的身後,因為揹著陽光,他看不清男子跟少年的容顏,只知道少年一襲藍色衣裳,很是俏皮可愛,而男子一襲白衣,更是顯得出塵。
白衣男子似乎在微笑,眼神清冷。
“在下風子墨!”他坐在床榻上致禮,“多謝公子相救之恩。”
白衣男子微微頷首,“不客氣,風公子。”他淡淡道,“救人乃是醫者之德,不必言謝。”言語之間有禮卻顯得疏離,似乎根本沒有說出姓名的意願。
“你左肩上中了一鏢,上面淬了毒藥,好在你躺在雪地上,寒冷減緩了你血液的流速,不至於讓毒藥很快流到你的心臟,否則就情況不妙了。我已經為你包紮了傷口,也為你診斷開方,早中午各用一次藥,大概便無礙了。”
風子墨在床榻上勉強起身,“多謝公子。”
白衣男子看了他一眼,一旁的少年介面道:“算你福大命大,剛好碰到我師兄外出經過那裡,不然你就等著被雪掩埋了也沒人知道!”
“明玉——”
聽到白衣男子略帶警告的聲音,少年立即閉上嘴,哼了一聲,明亮的眼睛熠熠發光,顯然是在賭氣的樣子。
白衣男子一笑,安撫性地拍了拍他的額頭,少年這才轉怒為喜,一張可愛的臉龐顯示出高興的神色,心思單純竟如白紙。
風子墨看著那兩人的互動,心裡忽然有些明白了,待白衣男子轉過來之時,他才開口問道:“請問公子在救回在下的時候,有看見跟在下一起的那名男子麼?”
少年道:“當然有,當時你們兩人差點沒把我師兄累慘了!”
聽到這話的時候風子墨說不清心中是什麼感覺,只覺得心裡好像是鬆了一口氣,問道:“那此刻那人在哪兒?”
“他受的傷勢比你的嚴重多了,雖然你是中了毒鏢也挺嚴重,但是他受的都是內傷,我看到你們的時候,你還壓著他的半邊身子呢,他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處好的,現在還沒清醒過來。”
“他此刻在哪裡?能否帶在下去看一下?”風子墨說著便掙扎著想要下來,少年忙上前扶住他,道:“別那麼急啊,雖然他還沒清醒過來,但是他現在已經沒事了,不過是因為中了迷香導致內力全失,現在是身體的自我調節!”少年瞪了他一眼,神情不悅。
白衣男子的醫術很是不錯,喝了半旬的藥,風子墨便覺得身上的傷口逐漸癒合了,精神也漸漸地好起來。
南宮博雅早在前幾天便醒過來了,只是傷勢嚴重讓他不能那麼快下床,整天待在床上對他這種人來說應該算是一種折磨吧。
風子墨端著一碗藥進去的時候,腦海中忽然冒出這樣一個念頭。
推門進去,便看見那個原本應該好好躺在床榻上乖乖養傷的人一點兒也不乖,站在窗邊望著窗外的雪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會兒聽到風子墨推門而入的聲音便迴轉過身來,看見果真是他時,習慣性地想要把玩著隨身帶的摺扇,卻忘了摺扇早已經在墜崖的時候便不知道掉到哪裡去了。
風子墨過去將藥端給他,南宮博雅微一皺眉,便接了過來,他知道只有這樣他身上的傷才能好得快起來,雖然他對這種黑漆漆的液體真的沒什麼好感。
喝過藥,南宮博雅問道:“距離落崖那日已經過了幾天了?”
“快二十天了。”
“是麼?”南宮博雅沉吟道:“若是沒有意外,這個時候那些災銀應該已經到達青陵縣了!”
風子墨看了他一眼,道:“若是那些黑衣人回頭趕盡殺絕呢?”
南宮博雅笑了笑,沒有回答,這時候外面傳來那少年的喊聲,“子墨,快點出來!”
不知為何,那少年似乎是很喜歡風子墨,從他醒來的第一天開始,便一直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