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
怪不得,怪不得那日在御書房見他,總覺得他行為怪異,原來我竟然沒有發現,他一直是在用左右碾墨。
怪不得,怪不得那日在禮部之外,他如此用力推拒,卻從來沒有用過右手。
怪不得,怪不得那日被我重重握住之後,他全身僵硬,卻不肯回一下頭。
歐陽子恆只覺得自己雙腿發軟,重重的跪倒在染塵的面前,伸手抱住染塵的腰,埋在他的胸口痛哭起來。
太醫識趣的退出了馬車。
染塵讓歐陽子恆這失常的舉動驚呆了,他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垂下雙手,任由他這麼抱著。
就要離開了,還要堅持嗎?染塵閉上眼再問自己一句,卻連自己都給不了自己答案。
“塵兒……別走……不要離開我……”歐陽子恆埋在染塵的懷中,近乎絕望的哭喊道。他從來都沒有如此絕望過,他怎麼能相信,願意為自己去死的染塵,會傷害自己呢。
“太子殿下……時候不早了……”染塵低下頭,輕輕說道。
“別走……我不讓你走……”
“我還會回來的。”染塵目光空洞的看著車簾子,緩緩說道。這種時候,只要脫身,便是好事,騙他一次又何妨?
“那你發誓!”歐陽子恆抬起頭,那剛毅的臉上,何時如此淚痕斑駁?
收回了思緒,染塵低頭看了一眼歐陽子恆,說道:“你又讓我發誓,這誓言若是靈驗,我也早已違背了,此刻不還是好好的在你面前嗎?”
“不行!你一定要發誓!”此刻的歐陽子恆,已經失去了理智。
染塵淡淡一笑,說道:“那我還是那句誓言,若是我這次不回來了,就讓我烈火焚身而死。”
歐陽子恆安然的閉上眼,貼在染塵的胸口,雙手環緊了染塵的腰肢,說道:“塵兒,你一定要回來,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們都要一起面對,我不怕你練的什麼邪功,大不了你把武功廢了,我一輩子保護你,一輩子把你栓在身邊。我只求你不要再做傷害自己的事情。不要……”
染塵低下頭,溼熱的眼淚奪眶而出,心中低低細語,我也想啊,子恆,我實在太愛你了,愛到連自己都快不認識自己了。每每午夜夢迴,看見滿身是血的你,我都痛的幾乎窒息。我不能再傷害你了,你就讓我遠遠的躲起來,在某一個你不知道的角落,安安靜靜的看著你盡顯你的才華,建立吳國新的篇章,開啟八國統一的畫卷,去實現你畢生的夢想。
染塵低下頭,在歐陽子恆的額前輕輕的落下一吻。
用誓言一樣的語氣,說道:“好……我一定會回來。”
第62章
越往北走,天氣越加冷了,染塵站在驛站之外,憑欄遠眺,向吳國的方向望去,深藍的夜空中,無數星斗點綴,連孤單的人,也覺得安慰了起來。
呵氣成白,染塵揉搓著自己冰冷的手,時不時呵著熱氣,卻還是一樣的冰冷入骨。
轉身回眸之間,張然將手中的狐裘批在染塵的身上。伸手遞上一罈酒,說道:“雲王殿下,這裡的天氣不必姑蘇,還是喝些酒暖暖身子吧。”
染塵伸手接過他手中的酒罈,淺笑說道:“張大哥不必拘禮,我們都是一起在王府長大的。”
染塵仰頭灌下一口,烈酒入喉,一陣灼燒直從嗓子蔓延到胸口,燙的染塵不禁咳了起來。
張然笑著拍了拍染塵的背說道:“染兄弟,不要喝的這麼急,喝酒不是這麼喝的。”
染塵制住了咳,側身問道:“那是怎麼個喝法?”
張然轉過身子,倚著欄杆坐在地上,舉起手中的酒罈子,仰頭緩緩喝了一口,說道:“喝酒要緩緩入口,慢慢吞嚥,適應了它的濃烈,才不至於被嗆到。尤其是好久,這樣一灌而下,豈不是白白糟蹋了好滋味。”
染塵笑了笑,說道:“張大哥說的有道理,只不過喝酒也是有心境的,如今我心境全無,再好的酒入口,都品不出味道了。”
張然有些啞然,不知如何是好,只得低頭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自己懷中的酒,說道:“染兄弟,恕張然鬱悶,靖南王如今已經是吳國的太子,繼承大位,那是遲早的事情,而你現在身份也已經公佈,你們是嫡親的堂兄關係,本就可以一起坐擁吳國大好江山,又何必執著,坊間傳聞雖然成不了正史,但是總會左右別人的太子殿下的看法。靖南王文韜武略,將來必成一代英主,你真的忍心就這樣損了他的清名?讓自己也背上惑上媚主的罵名?”
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