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白色的衣衫染上了夕陽的金芒,在晚風中肆意的翻飛,鬢邊長髮飛揚,蘊出淡淡的金色,如星辰般的眸子幽靜深邃,一臉笑意,他靠在一個紅色的身影邊上。笑聲如銀鈴一般,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司徒兄,我說你們教主好奇怪,帶著一個面具做什麼?”
“我也不知,反正教中所有人都沒有見過教主的真容。”
“我看是裝模作樣的吧。”染塵輕笑道。
“切……別以為我不知道,某人做玉笛公子的時候,就特別喜歡裝模作樣!”司徒炎戲謔道。
染塵轉過身子,狠狠的給了司徒炎一記衛生球,說道:“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信不信我詔告天下……”
染塵的話還沒說完,司徒炎便一手捂著他的嘴說道:“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
當然,站在遠處的歐陽子恆沒有聽見他們說什麼,他只看見司徒炎伸手攬住了染塵的身子,然後染塵倒在他的懷中,輕笑。
他看見他,笑著,倒在另外一個男子的懷中。
心突然間沒有那麼痛了,只是為何聽到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音。
夕陽下,他的身影越加顯得頎長,轉過身子,避開他們的視線,向另外一條小徑走去。
落日的餘暉,透過雕花的窗欞,斑駁的灑在青石板上,空氣中的浮塵的飄飛在空中,散發著星星點點的金光。
“你見到他了?”洛逸舟問道。
“是的。”歐陽子恆答道,“他為何會在這裡?”
“他加入了聖教。”
“為什麼?”
“因為,普天之下,只有聖教才能幫他找到你。”洛逸舟看著歐陽子恆,一字一句道,“你,願意讓他找到嗎?”
“好。”歐陽子恆轉過身子,看著窗外那如血的殘陽,幽幽說道:“去越州,在你救我的地方,給他一坐孤墳。”
第46章
曲折山路,盤旋而上,兩邊綠樹林立,偶有植被漏缺的地方,盡是青黑的山石,越州的山體,有著南方特有的俊美,只是第一次在這裡經過的時候,那樣的心情,那樣的環境,又怎會注意到如許細節。
“其實你不用跟著我。”染塵淡淡道。
“……我沒有跟著你,順路而已。”司徒炎敷衍。
“呵……你該不會是怕我自尋短見吧?”染塵側首問道。
“沒有,只是作為朋友,不忍心在你自尋短見以後,屍體還被野獸啃食,所以,特來為你收屍。”司徒炎其實很不明白,為什麼教主會讓他在越州,弄一坐歐陽子恆的假墳。
染塵低著頭笑了笑說道:“換做是以前的我,我肯定二話不說撞死在墳頭,可是現在,我不會死,我會為他報仇!”然後,他眸中燃起了一股濃濃的殺氣,繼續說道:“等到大仇得報,我自然會隨他而去。”
司徒炎噓了一聲,說道:“這又何苦,多說生離不如死別,他死了,你好歹永遠記得他,不像我,這樣苟延殘喘的活著,也不知被他遺忘到那個角落了。”
染塵苦笑道:“活著就是希望,我連希望都沒了,你還這麼說,算是在安慰我呢,還是在取笑我?”
司徒炎自知自己說的話好像不那麼貼切,轉了話題道:“染塵,你也別報仇然後尋死的,不如就在聖教好好待著,沒事殺幾個貪官汙吏,教訓一下紈絝子弟,讓天下人奉你為一代大俠,有什麼不好嗎?”
染塵低頭道:“天下,自有那英雄豪傑去救,我只不過是一個小小凡人,何苦要擔這些虛名。”言至此,忽然又想起以前歐陽子恆經常在自己面前提及的那些豪言壯語,一時心痛,又沉默了下來。
司徒炎也不搭話,策馬跟在他的身後。
荒郊野外,卻只有一座孤墳,剛下過陣雨,墳頭的野草沾著水滴,翠綠怡人。
染塵跨下馬,步伐有一點僵硬。
“你們怎麼知道這裡面躺的就是他?”
“原也是不知道的,後來有人拿著你手中的鳳鳴劍叫賣。被教中兄弟發現了,那賣劍之人,才說是在這邊盜墓所得。”
染塵按著腰間的佩劍,心中一時感慨萬千,胸口一痛,生生吐出一口鮮血。染血的白色衣襟,在刺目的烈日下,讓人眩暈。
拔劍,在自己的手腕處割開一道血線,殷紅的鮮血順著染塵白皙的手心一路下滑,一滴又一滴的落入足下的黃土。
“公子,染塵來的太急,忘了帶你最愛喝的西鳳酒,今日,便以血代酒,在這裡祭奠你,你若泉